我叫秦布凡,是一個現年二十二歲還一事無成的社會邊緣人員。曾經我也懷揣過一個征服世界的夢想。大一些後我把夢想改成了征服中國。後來被高中校霸欺負,我就把夢想改成了征服高中。直到高中畢業我也沒完成這個夢想。而現在,我隻想征服我這半倉庫滯銷的奶粉。看到這些我的牙花子就疼。
夢想這東西真的很奇怪,年齡越大他就變得越小。說出來大家可能不信。我七歲之前一句髒話都沒說過,小學時還蟬聯過四年的三好學生。遇到神像還會停下拜一拜。世上有沒有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世上一定有鬼。就比如我的姐夫,他就是個吝嗇鬼。
他姓莊,大我二十歲,年輕時也是個浪蕩青年。和我表姐一樣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他倆相識於二手青年俱樂部,我表姐喜歡喝大酒,愛打麻將。他酒量不好但牌數精湛,可能是我見過玩牌最厲害的人之一,但打麻將這麼牛的他和我表姐打牌卻頻頻放炮。這意圖瞎子都看得出,偏偏表姐沒懂。繼牌友酒友之後,他們的關係又得到了升華。此後二人情投意合,喜結良緣,沒羞沒臊,相愛至今。後來他開始在滿洲裏倒騰煤炭,我從朝陽看守所出來之後家裏人怕我又生事端就給我扔到了我姐夫身邊,讓我跟他學做生意。給家裏人打工就隻有一點好處,就是不用擔心工資怎麼花。反正都是家裏人,拖個三五月也不會怎麼樣。我就是那個被拖欠工資的家裏人。
說到朝陽看守所,其實我犯的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教訓了一個貴州的喝多了撒酒瘋的酒鬼同事。當然這帶點私人恩怨在裏麵。具體細節我以後再說,現在我隻想講講我經曆的一些怪事。
我從小身體就不太好,經常去醫院打針。和我身體一樣不好的是我的爺爺。他是個命苦的人,剛出生不久他的母親就去世了。他的奶奶喜歡抽煙,他哭鬧的時候就把煙嘴塞到他嘴裏,導致我爺爺從小就喜歡上了抽煙。在臨終那幾年都要靠氧氣管維持生命。我的童年就是和他在醫院度過的。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打針打出了陰影,直到現在我看到白大褂或者聞到消毒水味道我還會害怕。
應該是我四五歲的時候,我生了一場大病,昏迷了有兩天。大概是兩天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那時候我能看到家裏人圍在病床前掐我人中給我做心肺複蘇的場景,現在看來應該算是靈魂出竅。但我那時候並不懂這現象叫什麼,我有限的詞彙量也無法表達出我經曆了什麼。隻知道我出去飄了一圈又飄回來了。就從那時候我覺醒了一個能力————隻要是背後有人我就能感覺的到。剛開始我還以為是我耳朵敏銳,後來我堵住耳朵試驗過好幾次,我依舊可以感覺的到。這種感覺形容起來就像是潮濕感。對潮濕感。一旦有人在你背後這種潮濕感就會出現。小時候都玩一種遊戲嘛叫摸瞎胡。你們大城市人可能就叫捉迷藏。玩摸瞎胡的時候我總能感覺到身邊有人,隻要離我足夠近我就能感覺到他,一抓一個準。他們總以為我是紅領巾透光能看到他們都不跟我玩,還說我玩賴,還讓全班同學的不跟我玩。現在想想他們真是太霸道了。
我也是那種性格細膩的人,看言情小說看到感人處我也會流淚。這就不得不提及我高中時風靡全國的雜誌讀物男生女生了。我不知道這個雜誌現在還有沒有,我隻記得男生女生分金榜和銀版,金版是言情故事,銀版是鬼怪故事。高中時候學習緊張,就喜歡看些這種讀物來放鬆一下。我嚴重懷疑就是當年看多了這東西提高了我對恐怖故事的閾值,導致我如今精神陽痿。對這種故事再也提不起興趣。
“來殺一盤,就賭你那滯銷奶粉。”他斜靠在我的門口擺弄著那兩個破象棋子懶散的用小流氓的口氣跟我說。這是前幾天新搬來的鄰居。他姓水,來往的人都叫他水先生。具體做什麼的我現在也沒搞懂。據他說他算是個會治病的道士,估計也和短視頻平台上那些賣念珠的差不多。而且他象棋臭的很,連我四歲時候就會擺的鐵滑車都破不了。跟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我才不想跟他下棋。
“不殺,我奶粉貴得很,莫要來煩老子。”
“我最近新學了個陣法,滬上鴛鴦炮曉得伐,專破你這小蠻夷的鐵滑車。”
“不玩,你下的太臭。我讓你兩個車你都贏不了我。”
“那不行啊,我這滬上鴛鴦炮就是專門打你車的,你讓我兩個車我還怎麼下。要不這樣,這次我要是輸了,我把你那些奶粉全都買了,行不行。”聽到這我眼前一亮,畢竟這半個倉庫積壓的奶粉是我這些年攢的所有的錢。可是坑這麼一個臭棋簍子我還有點於心不忍。誰的錢也不是大方刮來的。心中的天平在不斷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