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話,曆來自居為“八百萬天神護佑之國”,是無人能夠入侵的地方,至少在忽必烈的船隊到達九州之前,他們都是那麼認為的。而這種依據就是日本的神道教文明會把大大小小值得稱頌的人和事全部的神格化接著加以膜拜。而包括《竹取物語》這樣子輝夜姬的寺廟,也是有著僧人們所維係的。比起其他的寺院,在樹海當中開拓廟宇的確並不是一件有利可圖的事情,所以與其說是僧人,還不如說是在山中修行的山伏一樣的家夥吧,而在土禦門的帶領下最終找到了的寺廟,也真的很有普通日本神社的風格。
沒有石道,沒有神像,僅僅隻是經過了鳥居就可以到達神社那不足八坪的正廳而看見供奉著的木製神甕——沒有確實的雕像,僅僅隻是那樣子的神壇,而年老的山伏則在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精銳軍勢麵前開始了自發的顫抖,然後就被趕到了正廳旁邊的個人居所。
“這裏,給我準備好人手,鐵炮給我準備好,順帶的,附近有很多樹木是吧?不要管什麼神靈不神靈的,砍下來給我做工事,還有那裏,直接用原木給我一個鐵炮櫓出來,把大炮架上去,附近也挖好壕溝還有拒馬準備作戰!”
快捷而又高效的指揮著自己的士兵們開始了行動,關於“輝夜姬”的典故,景嗣當然是很清楚的,而同樣的,接下來的破解方案也應該是如同傳說當中的那樣——經曆了五種秘寶的求婚,燕之子安貝,佛前之石缽,龍頸之彩玉,火鼠之裘皮還有五色之玉竹之後,最後被天上之人在月圓之夜於富士山上迎接而去,既然如此,那麼就幹脆就重演這樣子的過程就好了。
“總之,果然還是並不信真正會有什麼天上之人能夠出現在這種時候,不過就算是錯覺或者說多慮,我還是要那麼做,小次郎,可能你沒有辦法理解,但是半兵衛身上的變化,我是確實的發現了,而不管如何,我還是希望她能夠和普通人一樣生活,這樣子就好了。”
難得的自己也穿上了盔甲,就著落葉然後烘烤著帶來的番薯,掰了一半給了身邊的紫衣劍士之後,景嗣也是邊吃邊描述著自己的想法。
“可以說是我這一點特別貪心也好,但是無論如何,隻要是重要之人,我都不想失去,這種感覺的話,小次郎你能夠明白麼?”
“嗯,比如說我哥哥吧,現在聽說我是織田家的武士了,也還在老家經商,順帶著勸我不要繼續在您麾下做事然後另投明主什麼的……雖然話是很過分,但是畢竟是兄長,就好像是以前交出了店讓他繼承一樣,多少也希望他能夠過得好一點。”
“哦,那麼說並不是因為商業才能不行所以才改行當武士的麼?”
“哈,那是當然的啊,要是我好好表現的話,那麼店才輪不到那個笨蛋兄長繼承,說不定那個家夥,現在還在因為自己的成功而偷偷高興戰勝了弟弟吧。”
“嗯,小次郎,果然人都是沒有簡單的啊,看起來很單純的事情,或許其後都會有很多的隱情。”看似年輕而喜歡偷懶的紫衣劍士津田小次郎……不,是如今的佐佐木小次郎也絕非是笨蛋,很多時候大家以為的笨蛋,說不定自己心裏才是最清楚的那個呢?
“不過,主公,還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夠做到。”
“說吧,是官職麼?還是封地?”
“真是的……主公你也變成了庸俗的人了啊……我的想法是,雖然很能夠清楚主公你現在做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能不能夠多多了解半兵衛大人的過去再做決定呢?如果說我猜得不錯的話,現在半兵衛大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是怎麼樣的吧?單純的就是想要自己解決不管其他人心情可不好,那樣子的話不過是自以為爺們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