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在本能寺事變之前阻止這件事情的話,或許並不是一件難以解決的事情——相對來說,這是很容易完成的。
如果說通知信長能夠多帶一些人手上洛,那麼或許光秀就會忌憚於信長身邊的護衛而放棄動手,或者說是好好的和光秀溝通,那麼也可以解決這件事情的。可惜現在的景嗣所麵對的情景,是本能寺之火已經燒起來的時候——惟任光秀已經從阪本城出陣,織田信長也已經居住在了本能寺毫無防備。要是想要在這種時候做針對性布置的話,那麼似乎已經是太晚了一些。
名為土禦門的妖怪所能做到的,當然並不是真正的讓景嗣有修改曆史的機會——那種事情他如果能夠做到,那麼他一定會優先考慮避免自己的命運的,所以,這次僅僅隻是利用了這個世界的人物還有現有條件來進行對於原先曆史上本能寺的模仿而已。甚至扮演了“叛亂軍”位置的還是從阪本出陣的一萬四千人。
光秀依舊是景嗣所認識的那個光秀,信長依舊是景嗣所效忠的那個信長,而唯一的問題是,她們現在並不認識一個叫做上條景嗣的人——因為上條景嗣,本來就是一個曆史上不應該存在的人而已。
所以,又好像是回到了穿越之初那樣,所擁有的資本不過是自己這樣一人而已,哦,嚴格意義上還要多一把太刀。
“看來,要修改曆史的話,果然沒有那麼簡單啊……”
理論上,對於這種情況,景嗣是擁有無數次可以重來的機會——畢竟並非是在實質的世界,多久也隻是黃粱一夢而已,但是他始終還是沒有不明白,那所謂的“時間”的限製到底是什麼意思。
麵對著阪本城的叛亂軍,景嗣當然是不會抱有那種想要試圖利用武力或者個人指揮來完成翻盤的想法——敵我力量太過於懸殊了,一千多的親衛還分散在各地的信長麵對著直奔而來意在她首級的四千人毫無勝算。更別提以作戰作為前提的突破包圍圈了。
畢竟敵手是光秀的時候,就不能以任何的樂觀想法來作為判斷依據,滴水不漏而形式周密,擅長利用人心這就是光秀的特色,那麼,最為可能有效的改變本能寺之變的方法,大概就是讓信長趕緊逃跑——在敵人包圍了本能寺之前,在被攻擊之前首先進行潛逃,那麼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隻要到了安土,到了山科,那裏都會有織田家的軍團接應,到了那個時候再想辦法或許也不遲。
“還真是礙事啊。”
雖然本能寺之變發生的季節是夏天,但是因為隻是利用了現有條件進行還原而已,所以實質上還是冬天的樣子,現在不得不必須依賴自己雙腿的某家夥看了看自己相當珍惜的那件黑色陣羽織還有披風,也隻能選擇輕裝簡從的前進了——撕掉了衣服的下擺,紮成方便奔跑的樣子,接著利用撕破的披風開始給自己打起普通足輕們趕路時候經常所用的綁腿。不同於平時戰馬奔馳時候的速度,而是切實的感受著土地的寬廣。
“那麼,主公,稍微等一下我呢。”
長久不運動的後遺症初步體現,奔跑的速度絕對算不上快——唯一可以慶幸的是,自己成功的把近畿的道路修繕的很好的情況下,這一個優勢被保留了下來,用自己的腿去丈量土地,然後在某個下午狂奔的男人,一定是抱有著一定能夠改變什麼的信念的吧。
可是他不明白的是,所謂曆史,是不能修改的,或許能夠篡改史書來偽造一段文書,但是不管後人怎麼描述,對於曆史本身而言,是不會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