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攻擊了一晝夜就拿下了姬路城的消息傳達到了西國的時候,那些智將們都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所麵對的是一個和上條景嗣完全不一樣的對手——如果說景嗣的策略依舊有著那種明顯的中式風格,喜歡以大兵團如同大刀那樣大開大合的進行攻擊的話,那麼島清興就好像是一把致命的太刀,靜靜的呆在劍鞘裏然後等待出鞘的一刻一擊必殺,絕對不會做出多餘的舉動。故此,應對策略的話也的確是需要做出相應的改變才可以。
原先對待景嗣的攻勢,毛利元就也好,陶晴賢也好,都沒有任何正麵對敵的想法,正麵和一支擁有如此數量的鐵炮隊的軍團對攻那麼是純屬想不開。誠然畿內的武士普遍都並不是什麼有勇氣的優質兵員,但是一旦被因為某種原因而激發出勇氣的話,那麼在裝備上的優勢就足以對於西國兵造成近乎毀滅性的打擊了——人數本身的話,也是能夠給人帶來勇氣的東西,就算是螞蟻們組成了一定數量的團隊之後,也是能夠吞噬大象的。不過要是像是傳統的分開然後保留預備隊的戰法,那麼或許還是有突破的可能性。總之,在不會見到那一字排開的漫山遍野插著蛇紋靠旗的鐵炮手們的槍林彈雨的話,那麼就一定還有尋求決戰的可能性。
排列整齊的黑色軍團,手持著鐵炮背著靠旗,在一人的指揮下不斷前進,高喊著各地的方言然後釋放排槍的樣子,是諸多大名揮之不去的噩夢——魔王的軍團當中除了最初的屬下外,都是曾經的敵人還有被征服者。那些曾經反抗他的人,仇視他敵人,要麼選擇放下了仇恨加入他,要麼就隻能去死,總之,如果說不想成為他軍團當中未來的一部份,那麼唯獨隻有戰勝他這一選項了。
要是能夠乘趁著這家夥沒有辦法好好指揮自己的軍團的時機,一舉殲滅或者重創島清興帶領下的軍團。就算是不能達成擊敗這個夢想,也至少能夠為了西國爭取到一段時間來進行發展,哪怕隻有一兩年也好,也不會如同現在這樣絲毫沒有反擊的餘地了——當然,這也僅僅隻是想法而已,並沒有立即付諸行動,總之,他們一定會在哪裏籌劃著反攻吧。
不過換句話說,他們現在為之慶幸的,並且一直以來所懼怕的人,隻不過是現在躺在有馬溫泉的一個病號而已。一邊接受著醫生的診療。一邊默默的開始不斷的為前線的島清興加勢。
……
“啊,信勝啊,最近的話手藝似乎又好了一點呢,以後也要多加油啊。”
關於景嗣的病情,天下之人都是議論紛紛——雖然大多數人希望這家夥是就此暴斃,不過這樣子的想法也的確是太過於樂觀了。不管是出自於什麼原因,名為上條景嗣的魔王還沒有到退場的時刻。至少在這家夥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他也都必須在舞台上站到最後。
“真是的,辛苦了呢,景嗣叔。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就不要那麼拚命了啊,西國那裏的話值得那麼重視麼?”
“倒不是說重視不重視的問題,關鍵是在於,我們必須要和上杉家爭奪時間啊……”
六萬征伐軍當中,除去了蜂須賀小六和長宗我部國親的一萬軍勢又添勢一萬準備負責登陸敵後切斷九州和西國的連接外,在短短的十天內,景嗣又從若狹還有濃尾再次抽掉了兩萬人加勢給島清興——意圖相當簡單,以蜂須賀還有長宗我部為主的四國勢作為鐵氈,接著再以島清興的主力部隊作為鐵錘,將整個西國采用“鍛打”的方式予以毀滅。而所有前來加勢的所有將領也都禮節性的前來有馬溫泉首先參見一次景嗣然後再出征。
雖然現在所謂的幕府,已經並不具備什麼獨立的機能了,但是幕府將軍作為名義上的天下武家之首依舊還是有其本身的威嚴,然而,這說不定也隻是現在才有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