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某個後輩正在努力著的時候,丹羽長秀的不靠譜前輩倒是還坐在大阪的天守閣當中一邊喝茶聊著天,一邊接受著來自鬆永久秀的線報——那家夥幹的著實不錯,隻不過那種風格的話實在不像是米五郎左會做出來的事情,不過隻要有所長進的話,那麼不管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吧。
“公方殿下,覺得這座城怎麼樣?我對於我的作品還是很有信心的。”
“恩恩,是相當不錯的城呢,真是的,越發的期待完全完成的那一刻了。為了之前擔心還有懷疑,我的確是需要向你道歉呢。”
本來在稍稍的回複了一點健康之後,景嗣是應該迅速趕回戰場的才對——然而處於種種原因,這家夥倒是從有馬回到了大阪安步當車的等待著前線的戰報。很明顯,鬆永久秀那家夥的確是目前對於自己還算是忠心耿耿,包括島清興那邊收到的壓力或者說是丹羽長秀那裏的冒險他都老實彙報給了景嗣,頗有一點專門記錄調皮分子名字給班主任的意思在裏麵。要是之前的話,景嗣一定會生氣的趕到出雲接著把那些敢欺負自己老婆的家夥狠狠削一遍,但是似乎是有著什麼特別的理由一樣,他並沒有選擇那樣做。而是把自己最後的預備隊也就是親衛隊派到了出雲展示一下權威。而這種態度的話也的確是讓那些最近有一點太過於得意忘形的下屬們覺得壓力很大——如果下次再讓景嗣知道有這種事情的話,那麼佐佐成政以及佐久間信盛兩個家夥就是前車之鑒。
用浪漫或者富有藝術感來形容甲斐人的話,那麼毫無疑問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那種貧窮的地方出生的家夥都已經習慣了在田裏勞作的童年了的話,是沒有太多時間用來幻想的,絕大多數甲斐人都沒有看過海,所以讓他們在遠離山的海邊築城到底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起初景嗣的確是有一點懷疑。然而現在的話,景嗣才明白起了這些甲斐人的簡單思維。
生於山,居於山,接著死於山的人的確是對於山之外的東西缺乏想象力,所以既然如此,他們的策略就是還原山——在甲斐的時候,他們可以以山還有人作為城池和壁障,到了海邊的時候,那麼就幹脆就建造一座如同山一樣的城池就好了。
稱不上是美觀,沒有金碧輝煌的金色穹頂或者瓦屋,而是在石山禦坊原先基礎上所增建的七層天守閣,在原先的結構上加上了更加堅實的火藥庫,武器庫之類的建築物使得這座城並沒有那種高瘦或者普通天守閣的那種立體感,過分一點的話,那麼用“臃腫”兩個字來形容也是可以的。然而也就是這樣的城,的確是兼顧防禦性能和居住性能。
在靠近大阪灣一帶的地方,被劃為了天守當中的生活區域,這裏的話海景,通風或者采光都是相當棒的地方,而在外層的生活區域當中,才是原先被當做附屬建築的倉庫之類的東西。可以那麼說,要是岐阜城的堅固是建立在金華山的山腹當中的話,那麼沒有山腹的大阪就被這群甲斐人硬生生的用建築材料堆出了一座山。接著外層的一道圍牆將整個大阪附近的平原納入掌控之後,這座城隻要在天守內部的裝飾房間完成後,那麼這座城一定會成為很不錯的聚居地的吧。到了那個時候,以大阪,舊京都的伏見以及安土三地作用中心來聚集人口的話,那麼僅僅是這些地方就可以有輕鬆超過百萬的居民。在超過整個日本十分之一人口聚集於此的情況下,近畿真正的成為天下最為富庶的地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怎麼,還擔心麼?有我們甲州的整備隊在,一切就都沒有問題了。”
“恩,是啊,早知道道路什麼的交給你們來負責就好了,真是的……”
甲州街道是指從江戶通往甲州,繼而能夠掩護幕府將軍撤退的道路,然而現在的話,如今的甲州街道卻是從美濃開始一直連接到了信濃的大道,和那種軍事用途的道路雖然說不一樣,但是那些大陸的整備上依舊是嚴格的按照軍用的規格做的——沒有瀝青,那就先用石板,再用碎石鋪路,最後再覆上一層泥土的道路在任何時候都可以承擔相當不錯的軍事用途。就這一點來說,景嗣以前也會很好奇既然甲州人修整道路的能力那麼強的話,為什麼不會自己修一條路通往外界,不過現在的話,這種問題已經不需要向萌虎本人詢問了,因為問題的答案,就恰恰在於關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