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請給餘準備一下行李,等下的話因為要出遠門,所以就請麻煩了呢。”
“恩,清楚了,這次的話還請一路當心,不過這次的話,請問您是要去哪裏呢?”
“唔,越後……哦不,該說是新瀉,要些什麼東西麼?餘可以順路帶回來就是了。”
“不不……就不勞煩您了,作為侍奉您的家族,未能盡到守護的責任,還真是抱歉了。”
“不……應該說,抱歉的是餘這裏。”
即使是蠢貨也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對於餘的不滿——西裝革履,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若不是餘掌握著其家族的收入命脈的話,那麼這家夥估計早就把餘扔在了一邊,然後毫不猶豫的拋棄掉。
說起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畢竟餘如今所處的時代,可並不是什麼讓人覺得愉快的時代——雖然說,餘的故國的統治者現在正在以相當積極的態度引進著西洋的技術還有文化,但是同樣的,那些統治者還是太過於年輕不太明白如何保存傳統的和風美德。如果說以前的故國還是尚有理智隻是偶爾會被武士,幕府之類的東西而cāo控的國家的話,那麼如今的日本就完全隻是一個僅僅隻是為了自己發展而忘記了其他東西的巨大惡獸。
而如今,以前還隻是一大片荒地的地方,如今卻成為了日本最繁華的地方,當年餘還在安土的時候,這片土地還叫七本木——後來,聽說是古田織部那家夥砍下了一根鬆木而改名為了六本木,所以這裏的話,也從江戶改名為了東京。
脫下了武士的陣羽織而穿上了西裝革履。裝備也從武士刀變成了洋槍——說起來,餘這個曾經以使用洋槍出名的家夥,也倒是對如今的槍支變化感到了害怕。
準確的來說,根本應該就是對於時代變化的恐懼——原先是隱居於京都的,而在猴子當政的年代裏遷到了江戶之後,已經很久沒有發生改變了。雖然家康那家夥的繼承人們絲毫不明白治國之道。但是唯獨對於傳統文化的保護餘也是想對於這些後輩稍微的給予一點讚許的。
可是現在,大正奉還之後,那種名為鐵路的東西,名為機槍的東西還真讓餘有一些不太適應——所以,餘也隻有努力的適應這種事情了,畢竟,時間使得一切的東西都在變化,餘的敵人,餘的臣下們都已經死去了的今天。唯一還沒有任何變化的也隻有餘了。
所以,餘也大概隻能先騎著馬從就江湖趕到那種被稱為“火車站”的地方,然後乘著那樣子冒著煙的機車前往雪國越後了——雖然依舊對於那種鐵家夥的安全報以懷疑,但是至少那種樣子的舒適程度,可是要比當年權六還有犬千代進攻北陸的時候好多了。
於是,餘也隻有如是的想著,拜別了餘所棲身的家族——得益於餘的餘蔭,太田家在那麼多代人之後依舊享有著相當程度的財富和特權。而作為回報,太田牛一那家夥的後人除了給予餘保護外。也將一代代的將餘的經曆記載下去。隻是當這種不滿爆發之後,那麼到了餘也會和他們開始決裂。
……
如此的想著,餘也不經陷入了回憶當中,其實一直以來,餘所認為餘唯一的敵人,恐怕就是上杉謙信——說起來。其他的人也並不是不足夠有能力,而是能夠差點斬下了餘的首級的,差點能夠殺死了餘的人,也隻有上杉謙信了。
當時的話,是相當不容易才活了下去。隻是現在回想起來,若是當時就死在那裏就好了——如果那樣子的話,上杉謙信那家夥也未必會比我做的差上多少,而餘的話,或許也不用背負這種長久的,久遠的詛咒。
不過,現在想這種事情估計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武士也好,對於現在的這個國家已經成為了一種不需要的東西——誠如餘當年所預料的那樣,曾經的保護者變成了統治者,而統治者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嚴苛的治理國家的後果,也正是如今的這幅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