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652 羞辱(1 / 3)

“太弱了,前鋒部隊已經取得了勝利,騎兵衛隊加緊努力,並不需要斬下信長的首級,但是其他人的話就不用顧忌了,為了本家的榮耀,諸君努力吧。”

如果說是在織田信長的命中會有注定的克星的話,那麼一定就是明智光秀吧。

不僅僅隻是曆史之上將其從最高峰打入地獄的人,也同樣更加是智計才能之上更勝一籌的人物——不得不承認,光秀所擁有的,包括景嗣本身,也都是信長所想要的東西。

所以,為了丈夫的希望,也為了讓丈夫從那無盡輪回的命運當中脫出,她的話一定會竭盡全力去爭取勝利的。

“瘋了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子做?明明沒有這樣子做的必要了啊!”

殺戮的確是並不重要的事情——其實對於光秀來說,對於魔王的計劃來說,根本是不需要做到如今的地步的,至少對於岐阜城下的戰場來說,斬盡殺絕是肯定不需要的。

儀式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僅僅隻是需要阻擋東軍的腳步到達京都就好,所以就這一點來說,還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情。阻擋和殲滅是不同的,在如今的情況下,即便是放任著不管,東軍的騎兵也已經趕不及進入京都了。

所以,對於明明已經達成了目的,卻還在大肆殺戮的西軍報以怨恨是正常的事情——雖然說殺人就是殺人,但是根據名義不同的話。多少還是會有所不同的。有目的的殺人是殺人,而沒有目的的隻能是屠殺。

但。即便是發出了這樣子的疑問,得不到解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東軍所麵對的,恰恰是一些瘋子。

盡管光秀和景嗣都保有著自己的意誌和目的,但是對於普通士兵來說,從一開始目的就是不太需要的東西——他們攻擊何處,他們占領何處,這種事情都會有主帥來決定,所以士兵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也就是殺人就好。

而在那麼久的作戰當中,西軍的精銳構成——那些能夠百戰餘生,並且還身處西軍陣營的武士,早就已經瘋掉了。

他們已經忘記了什麼是目的,而隻是專注於過程。如果質問他們瘋狂的原因的話那麼毫無疑問是一件愚蠢的事情——這種問題的話,都已經少問了多少年了?在不斷的輪回當中,魔王也正是借著這些瘋子的手來屠殺了無數生靈。多少次的累加之下,還能保持不瘋狂那才是一種瘋狂吧!

“權六我先走一步了!”

曾經無往不利的騎兵部隊已經落後於時代了,尤其對於柴田勝家來說尤其是如此的吧。

信秀時代的萬年前鋒,接著再被雪藏,不但是被鐵炮隊還有完備的壁壘所克製,也更加是被同行們一次又一次的甩開——近衛騎兵。赤備騎兵,越後騎兵,到了現在,這些騎士們早已經不是當初那樣子的可怕力量了。相反,隻是淪為了類似於壁壘一樣的存在。其高大的身影會是鐵炮手絕妙的狙擊對象。而赤備騎兵殘黨以及近衛騎兵更是如同紅黑二色的死神一樣席卷而來。將他們斬落。

所以,柴田勝家的陣亡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對於女人來說。戰場上的公平可不是什麼必要遵守的東西。所以,在見到了力戰數人而傷痕累累的柴田勝家的時候,光秀是毫無猶豫的騎馬跟上,接著用自己的大刀斬落了這個男人的首級——盡管自己承諾過會好好照應他的後輩,但是在目前的話,也正是自己殺死了他也算是一種諷刺吧。

於是,幾乎是毫不保留的,本陣還有永樂通寶的軍旗就暴露了光秀的麵前——帶著一種鋒芒畢露的表情,光秀看著那個自己丈夫所為之奮鬥的主公,做出了評價。

“我無意於評價你的做法正確與否,我也不想說一些理念上的事情,但是你啊,這家夥,一直都沒有好好的關注過景嗣的感受。”

“當他為了你而奮戰的時候,你沒有在他的身邊,當他為了你而受傷的時候,也並不是你來負責治愈他,以至於現在他找到了一個可以讓大家都笑著的幸福可能性的時候,你卻還是在反對他。所以,不是為了其他人,僅僅隻是為了他,我要於此擊敗你。”

幽蘭桔梗花和黑色的蛇紋軍旗合在一起的時候,讓人頗有一種顏色偏向於紫的錯覺,而比起曾經那種安居於城內的姿態來說,如今的話因為其英氣勃發所以也會有不同的感覺——簡單來說,之前如果說是要稱之為夫人的話,那麼如今還是稱之為女士會比較好一些吧。

這位女士和她身後的大軍毫無疑問是魔王意誌的延伸——如果說是人類的軍團來形容的話,那麼也太過於普通了一些,而若是用天災來形容的話則有一些接近。若是隻要是魔王想要的話,那麼這位女士和他的大軍將會粉碎前路的一切。

而在這種讓人壓抑到了窒息的劍拔弩張氛圍當中,能夠作為東軍應答者的,也隻有織田信長了吧——正是她在之前的交鋒中,節節敗於光秀之手,將一支支備隊送進了西軍的重圍。所以,也並不隻是為了眾人對於自己的期待,也更是為了負起眼前的責任,她有義務來進行回答。

上杉謙信點燃了希望的火炬之後,接過了火炬的是織田信長,而如何保證這渺小的火炬不會在魔王麵前熄滅,這就是她的職責。

“夫人,我軍已經完成了對於東軍的合圍,敵人已經被徹底分割,僅僅隻需要一聲令下,那麼對方就會被粉碎。陛下正在趕過來的路上,那是先行發起攻擊還是等待陛下?”

身為舊公卿而身居要職的細川藤孝當然麵明白自己的現狀是因為自己正確的立場才得以保持,即使是包括前將軍義輝也同樣的對於如今的戰況感到不解的情況下。自己也必須站在勝利者的那一邊。

“恩,可以。留下重要之人的姓名。其他盡皆誅殺。”

“等一下……咱,有一些話要說。”

如果說是別人的發言,那麼對於光秀來說應該算是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才對——求饒也好,怒斥也好,都已經無法改變這對已經鐵石心腸了夫妻的決心了。

但是織田信長的話,算是一個例外。

抬起右手,示意暫時停止攻擊,然後等待著對方的言辭。

或許。就理解愉悅這一點上,雙方是夫妻這也是很當然的事情——如果對方求饒,那麼就毫不寬恕的踏平,若果說是對方怨恨,那麼就嘲笑著踏平,就結果來說不會改變的話,那麼唯獨隻有過程當中享受一下敵人絕望的表情了。

但是。多少還是超出了光秀的預料。

信長並沒有義正言辭的職責,也沒有談及就舊情試圖讓光秀來放自己一馬,相反,她做出了讓所有在場的人都不可能會理解的事情。

“我理解你的憤怒,但是啊……”

織田信長的確並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大將。

在戰場上稱不上是英勇,不可能帶頭衝鋒。

在陣幕當中也稱不上是智略之將。遇上了久經戰場的敵手,也會被處處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