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手術帽,身穿白大褂身形優越被口罩遮擋看不清容貌的男人踱步而出,身後還跟著兩個同樣戴著口罩的醫生。
“醫生!”聽到動靜的陳媛倏地朝手術室看去,顧不上薑伽的傷,見到醫生出來忙不迭的就想要迎過去。
極度的擔憂令她腿腳發軟,踉蹌幾次也沒能站起來。
薑伽輕拍她的脊背,站起身快速走了過去,站在比她高一個頭的男人麵前,急聲詢問,“醫生,請問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眼神不住的往男人身後的手術室望去。
少女長相明豔精致,渾身上下透著病態的脆弱,卻美得不似凡俗之人,秀眉之間掩飾不住的擔憂,又平添了幾分煙火氣。
鍾越經曆了五個小時的搶救手術已經疲憊不堪,臉上揚起的不耐在看見這張臉時倏然僵住,他垂眸盯著眼前的姑娘,緩緩取下了臉上的口罩。
男人的貌若雪鬆,清冷絕塵,他看了眼不遠處椅子上眼巴巴望著此處的陳媛,“你是薑先生的女兒?”
薑棋被送往醫院的時候,眼前的少女並未在場。
“我是。”薑伽有些訝異年輕醫生的好樣貌,但視線並未過多停留,“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鍾越斂下眼睫,“很抱歉。”
抱歉?
薑伽臉色慘白,踉蹌後退。
鍾越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她,睨著她遮掩不住病態的臉色,“你沒事吧?”
薑伽反手緊握他的手腕,顫聲問:“抱歉是……什麼意思?”
鍾越一怔,明白過來他方才的話有歧義。
“手術很成功,但你父親傷勢過重顱內出血、內髒破裂造成嚴重的損傷,暫時還沒脫離生命危險。”
他斟酌著繼續道:“能不能醒來要看他的求生意誌,現在已經被送往重症監護室。”
身為醫生,各種重症的病人層出不窮,他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與死神搶人。
盡人事聽天命。
病人家屬崩潰的模樣他更是沒少見,他以為自己這個心髒早已麻木,但眼前這個女孩的眼淚卻還是讓他久違的感覺到了疼痛。
“要是醒不來……會怎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陳媛白著一張臉,怔怔地盯著鍾越。
鍾越看了眼同樣憔悴的陳媛,睨著這對瘦弱的母女,有些於心不忍:
“要是醒不過來,很可能成為植物人,最壞的結果……”他猶豫了會,迎著薑伽灼烈的目光繼續說道,“最壞的結果是腦死亡,在睡夢中死去。”
薑伽眼前一黑,餘光瞥見陳媛的身體如破布般往地上倒去:
“媽媽——!”
…
封瑤站在楓山公館門前,傍晚輕柔的風撩動著她湖藍的裙擺,距離上次在楓山公館目睹薑伽的狼狽已經過去一個星期。
她在南大等了又等,薑伽卻沒有再出現。
盡管那日林央故作冷漠,她還是不相信林央是真的放下了薑伽。
南大誰不知道金融係的林央與攝影係的薑伽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她還是小透明的時候,有一次曾無意在南大後山見過林央滿眼愛意垂眸盯著在他懷裏睡著的薑伽時的模樣。
仿若世間萬千姹紫嫣紅都比不上薑伽在他心裏的分量。
她貪戀這份不屬於她的愛意,也是那個時候她發現自己喜歡上了清朗溫潤的林央。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