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煬猛地看向薑伽,瞳孔甚至都不受控製的縮了縮。
“你怎麼知道?”
他聲音很抖,“你……見過她?她在哪?”
寧稚的名字,他連封玄都沒說過。
顧煬眼眶發紅,他朝薑伽走近忍不住伸手想要去碰她胳膊。
“求你告訴我……她在哪?”
還不待他碰到薑伽,封玄往前一步擋在薑伽麵前。
沉聲道,“顧煬。”
顧煬惶惶看向封玄,回過神來似的拽住封玄的手臂。
“封玄,是寧稚對不對?她說的是寧稚。”
這個名字已經好久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裏。
再聽見,他恍惚到不真實。
封玄看向薑伽,“你是怎麼知道的?”
就連他也隻知道顧煬心中有個白月光,至於是誰這小子嘴嚴實得很,半句沒透露。
薑伽看了眼封玄,睨著顧煬灼灼的神色,抿了抿唇。
“很抱歉,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隻是在川城醫院住院期間與她一個病房,她給我看過與你的合照。”
後來封栩抹了她的記憶,關於寧稚的事她也一並忘記了。
這是她恢複記憶之後第一次見到顧煬。
顧煬如今已褪了稚氣,五官也硬朗不少,與照片上青澀的少年略有出入。
她才多看了幾眼。
“川城醫院?”
“什麼時候?”
顧煬追問。
“三年前的秋天,大概是九月吧。具體日子我記不清了。”
薑伽隻記得那個是個溫柔漂亮的女孩。
比她大上幾歲。
知道她心髒快不行的時候還送過她一罐星星糖。
寧稚說,有人告訴過她隻要對著星星許願,就不會痛了。
“三年前?”顧煬低垂著頭,喃喃低語。
那時距離她不告而別,已經過去兩年。
她竟是偷偷去了川城麼。
寧稚與他在南城相遇,又怎麼會出現在川城醫院。
他翻遍了南城大大小小的心髒科,難道她不是南城人?
顧煬的臉上掛滿了苦澀的笑。
眼睛紅的似血。
“她的病還好嗎?”再開口,顧煬的聲音已經啞得不像話。
薑伽輕撫上心口,感受著裏麵跳動的心髒。
嗓音同樣晦澀,“顧煬,我不想騙你。”
“出現在那間病房的人,基本上心髒都已經有了嚴重問題,若是等不到心源……”
封玄攬著她腰間的手有些泛白。
顧煬踉蹌的退後半步,“怎麼會?”
“那她有沒有……?”
顧煬竟有些不敢問。
經曆了這麼多,他也算是知道了封玄與薑伽的糾葛。
不是誰都有薑伽這般幸運的。
能遇到封栩這樣命都不要的人,一心隻想救她。
薑伽慎重的搖頭,“我不知道。”
“她後來轉院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也不知道她……好不好。”
那間病房相當於被下了病危通知書,倘若她沒能換心源,恐怕已經……不在人世。
顧煬像是承受不住這樣的驚痛,他微弓著腰死死捂住心髒的位置。
後退半步,顧煬靠著牆上緩緩滑落在地上,血紅的眼神茫然無措。
“顧煬。”
封玄蹙眉,他從未見過顧煬這般模樣。
卻也感同身受他的心情。
彼時的他何嚐不是這般失魂落魄。
顧煬抹了把臉,仰頭看向封玄。
“我真的要請長假了,”他唇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