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周。
有了封玄指路。
顧煬雖不願,但也不再死盯著醫院查。
顧煬首先查了器官捐贈數據庫。
寧稚的名字不是獨一無二。
與她同名的很多。
但每見到一次‘寧稚’他的心就揪痛一次。
他仔細比對身份信息。
對不上的時候,又會悄悄鬆一口氣。
緊接著又去看下一個‘寧稚’。
反複折磨中,顧煬的眼睛熬得通紅。
比對完資料時,天色已然全黑。
神經緊繃的顧煬捧著自己的臉失聲痛哭起來。
他怕極了。
寧稚有多善良,他是知道的。
倘若真到了走投無路之時,捐獻器官這件事她會做。
倏地,一旁的電話響了起來。
顧煬從手心裏抬起頭,擦幹眼淚看向上麵顯示的名字。
竟有些害怕的不敢去接。
他知道封玄去查了殯儀館近五年的數據。
倘若……倘若……
電話很有耐心的響著,像是在等待他親自走出那一步。
“喂。”
顧煬的聲音不可抑製的顫抖。
接通電話開始,他心裏的恐慌就已滅頂上湧。
顧煬強裝鎮定。
“封玄,數據庫裏沒有她。”
“沒有寧稚,是不是就意味著她正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好好的活著。”
“隻是她不願意見我,對不對?”
“一定是這樣的,她肯定是惱我沒有早點學醫,平白讓她受了許多苦。”
“怪我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時候沒有陪在她的身邊,怪我……”
顧煬像似不敢停下來般,一直在找自己的過錯。
“顧煬。”
直到封玄很輕的聲音傳來,他卻驀地頓住。
剛壓下去的哽咽再次上湧。
“……是不好的消息嗎?”
“……”
輪到封玄沉默。
這樣的沉默如重錘般地狠狠敲擊在了顧煬的心上。
“你說話……封玄。”
他殘忍的催促著自己頭頂的鍘刀。
封玄長舒一口氣,“我這裏有兩份資料,我傳給你。”
“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顧煬渾身的血液如淬了冰。
撕裂的疼。
他呼吸急促,心口的疼就好似他也染上了心髒病。
“我已經聯係了對方,今晚的飛機我會抵達川城。”
“我陪你去。”
封玄最後說完,就掛了電話。
“顧煬還好嗎?”
薑伽站在封玄身後,情緒低落極了。
這件事封玄並沒有避著薑伽,他知道薑伽也很掛念寧稚的消息。
“嗯。”
封玄收起電話,扶著薑伽坐下。
“我待會就會飛往川城,你一個人在家真的沒問題嗎?”
封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薑伽,她現在身子重,不然還能一同去川城。
薑伽搖頭,視線卻盯著封玄電腦上寧稚的照片。
她先顧煬一步知道了寧稚的消息。
照片上的她還是那麼稚嫩漂亮。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