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後世那些厭食症、沒胃口、焦慮症、無病呻.吟的各類毛病,他覺得最好的解決辦法不是花錢吃藥,來這幹上半個月,什麼毛病那就都解決了。他現在最期盼的,就是麵前能有碗香噴噴的的白米飯,無需任何的菜,能吃下一大臉盆。
“哎,向南!”
坐他邊上的劉軍看著遠處,張文娟給柳國慶貼心倒水的場景,眼裏都是羨慕,歎口氣道:“還是老柳幸福啊,有個婆姨伺候著,你看看咱倆,唉……難不成咱真要一輩子待這了嘛?”
“怎麼,羨慕了?”向南一笑,指了指不遠處那五個女知青坐的地兒,“有這功夫唉聲歎氣,還不如拿出點實際行動出來。”
劉軍抬眼看去,那五個女知青也坐田埂旁,說說笑笑,不時有銀鈴般的笑聲傳過來,給些枯燥乏味、艱辛苦難的時光,帶來些許的慰藉。
說道道:“向南,你也別說我,你有膽量跟那幾位去套近乎嘛?咱呐跟她們一樣,雖都是京城來的,但家庭關係、背景都是有區別的,尤其那沈馨,聽說家裏老爺子是位副師長,可是大院裏的孩子,咱這種平頭小老百姓,哪會看得上。”
向南沒有答話,看著那被人簇擁在當中的姑娘,沈馨,年齡跟他相仿,瓜子形的臉蛋,彎彎的柳眉,挺翹的玉鼻,紅嫩的嘴唇,一笑起來,兩邊咋現起兩個迷人的酒窩,特別的有感染力。
那明媚的笑容,真是酒不自醉人自醉。
在整個唐平大隊的女知青裏麵,論相貌、身段絕對是第一的,隊裏不少未娶婆姨的本地社員,還有他們這些男知青,都把她當作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暗戀對象。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但也僅限於此,在這種飯都吃不飽,男女關係保守的年代,就是真有想法,也隻會將它埋藏在自個心裏深處,
兩人閑聊沒幾句,大隊支書張水根,也就是張文娟的父親,朝這邊喊來,“哎,向南,劉軍,你倆吃完趕緊過來刨土,別偷懶啊!”
兩人隻能從地上給爬起來,歎口氣,慢吞吞的走了過去,又得開始幹活了。
下午這钁頭、鐵揪還沒掄幾下呢,肚子裏吃的那點餅子已是消化個幹淨,不是腸胃有多好,實在是這勞動強度太大,頓時感覺頭暈眼花,酸軟無力,腿兒跟著發顫,隻能咬著牙幹了。
白天四五點出來,一直幹到日落西山才回來,回到窯洞裏,他們幾人齊齊癱在了炕上,身上髒衣服褲子也不脫,就那麼躺著,餓的前胸貼後背,不想動彈一根腳指頭。
幾人都不願起來做飯,有一刻甚至想著,就這麼一覺睡過去就好了。
就這麼躺了一個多小時,外頭天已經漆黑了,他們七人還是沒有一個動彈,不過很快‘救星’來了,還是張文娟進了窯洞,幫他們燒火做飯,柳國慶下炕過去幫著燒火拉風箱。
向南他們幾人嘴也甜的很,一口一個謝謝文娟姐,謝謝老柳的,還開玩笑問兩人什麼時候把婚禮辦了,張文娟臉羞的通紅,然後偷摸看眼柳國慶,柳國慶坐在灶台邊,對她撓著頭嘿嘿一笑,眼裏滿是溫馨。
吃完晚飯,大家早早上了炕,沒有電的世界,更不會有手機、電視、電腦這些娛樂消遣活動了。
向南雙手枕在腦後,這會卻是沒了睡意,雙目空洞無神的看著頭上被煙熏黑的土牆, 物質上的匱乏,精神上的空虛,如置身在寒風刺骨的黑夜中,看不清前方的路,漫無目的,不知人生的出路在何方。
他覺得自己作為重生人士,應該做點什麼,憑著對於未來的超前認知,怎麼也能幹出番事業來。
隻是現實是殘酷的,別說什麼大事業了,現在他最迫切、期盼的就是能夠吃飽飯,葷菜什麼豬肉、羊肉不奢望,能填飽肚子就好,感受下吃飽,肚子脹是啥滋味。
可就這最‘簡單’的溫飽,眼下卻是難於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