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怎麼知道沒有呢？”司空承眯著眼睛，笑著反問。
這話倒是把夏遠問住了，他抿著嘴，沒有回答。
“其實也是有的。”說到這裏，司空承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以前的那些戲曲啊，話本啊，不也是有很多神神鬼鬼的故事嘛，不排除有虛構的成分，但也有很多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不過因為天災之前，契約者的數量很少，偶爾弄出一些不得了的動靜，普通人也就當成是飯桌上的聊天打屁，嘻嘻哈哈就去了，沒多少人會當真。”
“你說，天災之前。”夏遠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
“沒錯，天災確實不是契約者產生的原因，但卻是個重要的時間節點。”講到這裏，司空承眼神一肅：“在天災發生之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契約者的數量在短時間內，突然暴增。”
他忽地起身，重新走向夏遠，似是隨意地將手臂搭在後者肩上：“你可能不理解這意味著什麼，這麼說吧，契約的神靈不同，契約者的能力也不同。縱火，召喚，精神攻擊等等，五花八門，那是應有盡有，相當豐富。”
“有些能力有著極大的破壞力，有些偏輔助，有些則比較惡心了……咳咳，扯遠了，我想說的是，不論擁有何種能力，契約者都是遠超普通人的存在，尤其是那些強大的契約者，每一個都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司空承彈了彈了手指：“對於頂尖的那一撮人，滅掉整個南江市都沒問題的。”
聽到這裏，夏遠插了一句：“那你是什麼水平？”
司空承摸了摸鼻子，有些口齒不清地咕噥道：“勉強夠用吧，不算特別厲害。”
“哦。”
夏遠很敷衍地回了一個字，以他對司空承的了解，這話他是不怎麼相信的。
“有點跑題了，我繼續。”一下子說的話有點多，司空承又喝了口水潤潤嗓子，不過搭在夏遠身上的手卻一直沒有放下去。
他繼續說道：“天災之後，救世會的反應雖然很快，將傷亡盡量限製在了北境之內，但無奈天災的破壞力實在太大，除了引發變異外，塵國的環境也被改變了，這導致了更加可怕的後果，那就是生存資源不夠用了了。”
“從那一刻起，為了爭奪食物和幹淨的淡水，人與人之間的衝突從未停止。”
“在末日的背景下，契約者這樣的存在一旦公布，你那聰明的小腦瓜應該能明白，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吧？”
話說到這裏，夏遠也算是明白了司空承的意思。
他在曆史課上學過，天災之後的有一段時間裏，天災能量溢出，人類防線瀕臨崩潰，農作物減產，物資極度匱乏。
社會的秩序與規則在生存的本能前，變得一文不值。
貨幣飛速貶值，金融體係幾乎崩潰。原本價格高昂的藝術品，被隨意丟棄在路邊，食物和水成為了硬通貨。
為了爭奪生存資源，人們開始抱團成一個個小團體，一時間爭鬥頻發，暴力滋生。
後來，雖然救世會勉強重新構建了社會秩序，但這樣的穩定，在末日的高壓下，其實異常脆弱。
人與人之間互不信任，隻需要一顆火星子，就會點燃衝突。
在這種特殊時期，異能者的存在如果被曝光，勢必會引發恐慌。
恐慌情緒一旦在集體中蔓延，而在契約者已成規模的情況下，普通人和契約者，必定會分別抱團。
這兩大群體若是衝突，後果將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夏遠猜測，即便到了現在，天災帶來的恐懼已經消減了許多，但官方依然選擇隱藏了契約者的存在，也是出於維護社會穩定的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