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遠在數十裏之外的平城林家,正鬧得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林珮瑤做為林家的嫡長女,雖然早年喪母,受過繼母一些見不得光的苛待,但幸得外祖家實力雄厚,不容小覷,也不是繼母能不管不顧任意拿捏的主兒。
她這幾年在外祖父家躲清淨,過得逍遙自在。今日被驚車動馬的接回來,看到信上說著思女成疾的父親好好的坐在大廳,本就的幾分氣惱,再聽聞是父親安排她嫁人,立馬轉身要走。
林宗耀急得拍桌子拍的紅了手掌,幾個家丁輪番上陣阻攔,都無濟於事。
這位林大小姐自從生母去世後就變了性情,再不愛針織女紅,偏愛舞刀弄槍習武強身。
也有說法是繼母楊氏為人苛責,綿裏藏針,林大小姐幼時多受磋磨,才被外祖家接去傳授武藝,以求孩子能自保。
楊氏母女趕來時幾個家丁已被幹翻在地,呻吟不止。
楊氏本就忿忿不平於這麼好的夫家,林父不給她親生女兒林依瑤留著,卻許了林珮瑤,此時更有好由頭整治她一番。
她給親生女兒林依瑤使了一個眼色,便走上前去。
林珮瑤感到身後有人過來,側身躲過,連衣角也不讓楊氏碰到。她冷冷一笑,這麼多年,這母女倆就沒有一點長進。
楊氏身形一晃,撲了個空,就想作勢摔倒在地上,林依瑤也早已會意,做好了賣慘的準備。
“姐姐,你怎麼可以撞倒母親?她好歹是……”
“哎呀!”林珮瑤故意慘叫一聲,搶先跌倒在地上。
“母親為何不好好走路,淨撿著往我腳下絆?”
林珮瑤的貼身丫鬟餘小月已經竄過去牢牢扶著楊氏,不讓她往地上倒。
楊氏母女本已準備上演一番苦肉計,現在卻被林珮瑤搶了先機。
林父幹咳一聲以鎮場子:“你們這成什麼樣子?莫家這門婚事為父早就相看好了,容不得你反對。你終究是我林家的孩子,莫要仗著外祖父的寵愛無法無天,女大當婚,父母之命。”
林珮瑤拂去衣服上的塵土,問:“那父親為何不實話實說,反而以生病為由騙我回來?可見你相看的不是什麼好人家,我怎能糊裏糊塗嫁過去?”
“父親不要生氣,”說話的是林依瑤,隻見她無比乖巧的走上前福了一禮,“姐姐興許已經有了心悅之人,您確實不該將事情辦的如此倉促。”
話裏話外,都在說她一個閨閣女子有可能私相授受。
林父也不滿繼女的這番說辭,這分明是壞他女兒的名聲。
這幾年來,他雖然被楊氏母女灌了不少迷魂湯,但到底沒有糊塗透頂,他愧對死去的正妻,忽視對女兒的管教,因此對女兒的婚事格外留心。
莫家世代從商,祖上曾為開國大業提供糧道軍餉,不但家底豐厚,且隻有一個獨子。
女兒將來隻需要侍奉好公婆,經營好夫妻感情,不需要卷入家族紛爭。
在他看來是很好的一門親事,將來九泉之下也不怕她娘親鬧騰。豈料她一回來就不答應。
楊氏上前一步:“珮瑤你若是心有所屬不想嫁人,倒也不用把家裏攪得天翻地覆,你若真不想嫁,我也不讓你父親為難,林家又不止你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