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陳宮和張楊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並不僅僅是眼光的問題,而是壓根就沒有把匈奴的實力看在眼裏。
他們太自大了!
因為大漢數百年積威,早已養成了漢人蔑視外族的習慣,積重難返。而今,大漢江山即將分崩離析,而這些人猶然不絕!沒有人會想到,百年之後,他們看不起的外族,會大舉入侵,是為古典中華之第一次滅亡!至少後世西方人是如此評價!那是一場浩劫!一場野蠻入侵文明的浩劫。
今時今日,呂晨發現,當初自己覺得把呂布救回來,再找一個底盤,自己就是可以當紈絝子弟,沒事坑爹玩兒。現在他發現,理想太豐滿,顯示是個木乃伊。
他不得不自己站出來,既然不想死,那就——搶班奪權!
搶呂布的班,奪呂布的權!
呂晨已經徹底怒了。
砰——
呂晨手中的茶杯砰然炸裂!
是被他生生捏碎的。
把嚇著的小喵摟到一邊,呂晨站了起來,臉上怒氣彌漫,沉聲喝道:“要兵?沒有!要糧?沒有!”
麵對呂晨突如其來的怒火,老好人張楊一臉尷尬笑容,不知所措。
而陳宮卻冷了臉,顯然是覺得呂晨不夠尊重他。
“不高興?你不高興我要哄著你啊?啊?”呂晨望向陳宮,“你是幹什麼的?謀士!我父親的首席謀士!那請問,你這次做了什麼?把主上誤入歧途,往絕路上推!你!陳宮!罪該萬死!”
陳宮咬緊牙關,若不是這幾個月來,呂晨的功勞不可磨滅,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怎麼不說話?認為我說錯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呂晨怒吼道。
“宮的確認為小君候所言,乃危言聳聽!匈奴疲於奔命,溫候此次出征,自當大勝而歸!”陳宮道。
“大勝而歸?那你他娘的找老子要兵?”
呂晨反問。
現在,呂晨帶回了四支兵馬,陷陣營已經打殘,另外三支他們調遣不動,所以需要來請呂晨下令。
一千五百名虎賁自不必說,趙雲七年前就是白馬義從的校尉,後來公孫瓚劃過來的一千人馬中,許多人曾在趙雲麾下做過,自然聽命趙雲,而趙雲和曹性又聽呂晨的。
趙家軍兩百人,名義上劃給了呂綺,實際上還是聽命趙雲。
文醜的四千五步兵是大頭,但文醜雖然跟陳宮張楊關係混得好,好處拿了不少,酒肉吃了不少,但這家夥可不是省油的燈,大概是被呂晨玩兒怕了,說什麼也要呂晨先點頭,他才敢出兵。
陳宮隻覺得被一個黃口小兒數落,無比屈辱,眼中更是血絲密布。
“瞪什麼眼?這麼討厭我,何不把眼珠子挖出來掛在老子身上?”呂晨本就盯著傻子的名頭,發起飆來,自然也就不管不顧了,“我今天就告訴你,我呂晨不死,你陳宮日後別想再砰軍事!”
“你……”陳宮一向自詡甚高,豈能接受如此嚴重的數落。
呂晨深呼吸一口氣,踏出一步,道:“我父此次出兵,必敗無疑!我現在來告訴你,你們錯在何處!其一,我方將士自南而北跋涉日久,軍心匱乏,士卒厭戰!其二,此次出征,有許多新招募之兵士,戰力低下不說,戰心不穩,一旦遭遇失敗,他們潰逃,必然引得大軍崩塌。其三,此去美稷,沿途多山,又是邊關,糧草兵械轉運困難,自古用兵,補給不足,無一得勝!其四,我父雖勇,卻是匹夫之勇,向來少謀寡斷,一旦遭遇變故,必然受製於人!”
陳宮聽得冷汗直冒,怒氣和憋屈早就不翼而飛,隻覺得被呂晨這麼一說,心裏一陣膽顫。.
呂晨每說一條,便進一步,陳宮隻得不不後退。
呂晨最最狠毒的一句話,是最後一句,直言呂布之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