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瑞雪兆豐年?(3 / 3)

當初呂晨選擇來雁門,是為了避開國內諸侯們的刀鋒,卻忽略了鮮卑這頭巨獸。

“呸!”

苦思良久,不得要領,呂晨吐了一口口水,口水落地成冰。北地太冷了!遠比後世寒冷!呂晨打了個寒戰,見烏珠在前麵一點朝自己招手,他抬起頭,武州到了。

辦法也想到了!

進入武州城,呂晨沒顧得上休息,就寫了一封信,吩咐陳宮等人不惜一切代價在一月之內,在雁門境內建起三十座十丈高的大城來,然後堅壁清野,將所有軍民糧草藏入城中。

這一招,是從掃蕩與反掃蕩中學來的嗎,不稀奇。當然了,一月內建起三十座堅城,難,每天一座啊!其實不難,冬天嘛,建冰城就行了,這個快啊!三十座城不用太大,但必須要高,要堅固,依托雁門境內的大小城鎮為基礎,潑水成冰加固增高城牆就是了。

呂晨又寫了一封信給龐統,讓他大肆收購草原上販賣過來的羊毛獸皮等。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大批牛羊凍死,鮮卑人會飽餐一段時間,同時拿皮毛跟漢人換取糧食和鹽鐵,蓄勢待發。屆時,皮毛將會很便宜。呂晨允許龐統用鐵器跟他們交換,但決不許他們給鮮卑人鹽,同時,抓捕任何途徑雁門販賣鹽的商人,禁製賣鹽給鮮卑人,這條禁令將會持續到明年春天。

最後,呂晨又寫了一封信給司馬懿,派給他一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也是他投靠呂晨來,第一次任務——出使鄴城。給司馬懿的目的很簡單,請跟袁紹同盟,對付曹操。這個任務像是癡人說夢,呂晨也不相信司馬懿能談下來,他要的是退而求其次的承諾,不再鮮卑人南下的時候背後捅刀子就行了。

三封信派親信送出去之後,呂晨被烏珠拉著逛街去了,聽說來接他們的人明日才到,他們被安排在了一家驛館。這裏漢胡雜居,倒是頗有一番特色。

冬季的武州城並不蕭條,至少在十二月到來之前,商人們不會停下他們追逐財富的腳步。南來的漢族商人們紛紛借道馬邑、武州等地前往北方,收購鮮卑人冬季凍死或必須處死的牲畜皮毛或肉類,他們也帶去了鮮卑人渴望的鹽鐵和糧食。鮮卑人不會想到,這將是他們今年能買到的最後一批鹽了。

烏珠不是喜歡逛街的漢人女孩兒,她並不帶著呂晨往商鋪裏鑽,也不眼饞綾羅綢緞和美食佳釀,而是以一個主人的身份,帶著呂晨在城裏閑逛,並加以指點說明。以前,武州到駱縣是呼廚泉的地盤,分派給烏珠管理,算是她的嫁妝,她自然了如指掌。武州不大,說是一個縣城,但在這個時代,又居於邊陲之地,實際上也就兩三條街,不如後世小鎮,不一會兒就逛完了。烏珠還不滿足,要帶著呂晨出城去看她以前放羊的地方,呂晨還沒說話,以曹性為首的十八名親騎就表示反對了。原因也很簡單,在出發之前,呂布專門跟曹性私聊了兩個時辰,中心思想簡明扼要,我兒子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殺你全家,曹性表示這是應該的。所以,他們自然不會讓呂晨出城,畢竟,這裏不是自己的地盤。

烏珠不太高興,但沒有勉強,呂晨就帶她會驛館比射箭,烏珠大獲全勝。

“劉去卑的兒子在駱縣?”對自己的射術深深鄙視一番之後,呂晨問起了歸來的呂展,一到武州城就被告知明天前往美稷,卻無人來迎接,這事有些怪,呂晨就打發呂展去打聽。

“不,誥升愛就在武州。”呂展道。

呂晨皺眉,這誥升愛就是負責送呂晨去美稷的人。他既然在武州,為何不來打個招呼?看不起自己沒關係,他沒理由這麼無視烏珠吧?再怎麼說,烏珠現在也還是單於的女兒。

“誥升愛見了我,讓我轉達小君候,他今日身體不太好,所以不能送我們去美稷。但是,他又說,今晚置備好酒美姬在他帳篷裏,請小君候過去喝酒。”呂展也狐疑,補充一句,“我看他身體不像不好的樣子,壯得像頭牛!當然,沒小君候魁梧!”

“我比牛還壯,是這個意思吧?”呂晨笑了,心裏卻琢磨起來,這個誥升愛到底什麼意思?身體不好還喝酒?這很奇葩。再說了,他先倨後恭又是什麼意思?他又是怎麼占據原本屬於烏珠的草場的?他代表的是單於呼廚泉?還是右賢王劉去卑?

呂展有些慌亂。

呂晨拍了拍他肩膀,正要答應,卻不料烏珠突然搶身而出,攔住呂晨:“是他送我們去美稷?你沒告訴我!今晚千萬別去,明早我們自己去美稷,不用他護送!我認得路!”

顯然,烏珠有些慌亂。

呂展退到一邊,曹性等人也是自覺地散開去。

“這個誥升愛到底怎麼回事?”呂晨皺眉,看著烏珠。

烏珠眼神有些閃躲,臉蛋兒就紅了。

“靠!不會吧?”

呂晨心裏猛然一抖,倒退一步。

“你……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烏珠驚恐看著呂晨,眼眶中淚珠兒打轉。

“你這模樣,我還能猜不到?是你欠他的,還是他欠你的?”呂晨心想,烏珠喜歡自己應該不會是假的,但看他聽到誥升愛名字的時候的模樣,應該也有些情債,匈奴人遠比漢人開放,以烏珠的年齡和身份,有點過去也正常。再說了,這誥升愛占據了烏珠留下的草場,就是證明嘛!

“以前我欠他的,但我已經還了!”烏珠低下頭,緊張。

“拿什麼還的?”呂晨觀察烏珠,這女人該還是個雛兒才對,不可能用肉身還債。

“草場!”烏珠扯了扯衣角,擺弄了一下腰刀,頗為不自然。

“哦!這個,那個……”呂晨心裏有些芥蒂,但是,在後世,這根本不是個事兒啊!哪個女人沒有一點過往?再說了,烏珠還是完璧之身,又對呂晨死心塌地,還有什麼放不下的?想通了這些,呂晨就釋然了,“沒關係!我能理解!你長得這麼漂亮,他愛上你也是情理之中,我不會生氣的!”

“啊?你說什麼?”烏珠突然抬起頭,奇怪地看著呂晨。

“什麼啊?你說你欠了誥升愛的情啊,用草場還的!”

“情也能欠?你們漢人真傻!我是欠了誥升愛六千頭牛……這個,那個,我們去年比射箭,賭得太大,我輸了……他這次請你去喝酒,一定是逼你幫我還牛!你哪有那麼多牛啊?再說了,他還占了我的草場!我怕你傻乎乎的,上了他的當,你本來就夠窮了,如果再賠六千頭牛,天呐……”

呂晨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