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下,而且越來越大,風也加勁的刮著,天變得更加的黑,黑天和白地的連接處灰蒙蒙的,如同餛飩世界無盡無休。
王木訥站在風雪中感覺很冷、很孤單,重生到這個世界的他不知道身在何處,他隻知道現在應該叫趙懷仁,有一個陝西涼粉胖姐,僅此而已。
肚子一陣咕嚕嚕的作響,王木訥感覺到很餓,尤其是在這風雪交加裏肚子裏沒能量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該死的趙懷仁,為什麼不做個飽死鬼!”他暗暗的罵了一句,隨後端肩縮脖,順著胖姐飛奔的方向疾走。
王木訥覺得應該找個飯店,哪怕喝上一口熱湯麵也行...錢,不是問題,有金牙在手還怕混不到一碗麵?
......
鋼鐵村位於海河市的近郊,是通往市區的必經之地,車來車往常年不息,道邊有一溜兩間小平房,門口戳著一個寫著小小涮羊肉的幌子,標誌著這是一家飯店,飯店門口停著一輛桑塔納,由於擔心車滅火,司機特意打著油門,因此桑塔納還在‘嗡嗡’的響著。
小飯店並不大,隻有幾張餐桌,因為過了晌午飯口時間,所以用餐的客人不多,隻有一張桌四張嘴在吃喝,他們要的是涮羊肉,很實惠、很抗凍的美味。
火鍋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酒肉香隨著排氣扇的傳遞可以香飄十裏。
燒的通紅的站爐立在飯店中間的空地上,外麵風雪交加屋子裏卻是溫暖如春、熱浪翻滾。
一條胖大的漢子吃的滾熱,他索性脫下上衣露出一身黑肉,接過老板娘遞過來的手巾,一邊擦身一邊叫喊道,“哥幾個,剛才你們是沒看見,那一道人影就像美國大片一樣,太tama的快了,我剛摸出手機想拍照,人影就沒了。”
這家夥說的有鼻子有眼,真事一樣。
對桌是個一隻眼瘦子,他嘿嘿一笑,“我們正迷糊就聽見你叫喚,誰知道你犯的什麼毛病了,是不是哥幾個?”說著扭頭看其他兩位,言外之意對此哥眼神頗為懷疑。
那倆人頻頻點頭,對大漢所說的超人一事不屑一顧。
大漢揉揉眼睛咂咂嘴也覺得自己好像眼花,便嘿嘿一笑轉移話題,說道:“哎,你們知道不知道趙壞人今天出殯?”
“當然知道!”三人異口同聲。激情澎湃。
在海河市,趙懷仁的大名比市長都響亮,走在大街上隨便拽一個問問,這人可能不知道市長叫什麼,但是一定會知道趙懷仁的大號。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婦孺頑童均是如此,一提起趙懷仁的大名無不挑起大拇指,從心底發出呐喊,“這人真壞!”
頑童不聽話,當媽的一邊用手打屁股一邊數落,‘再不聽話讓趙壞人晚上來陪你說話、把你帶走,’頑童立馬淡定。
威望啊!
大漢端起酒杯一口幹掉,說道:“我跟你們說,剛才車裏電匣子說了,好像說這個趙懷仁活了...不知道真假?”
“什麼?”
“你沒病吧,死人也能活?”
幾個人都用懷疑的目光和挖苦的話來回敬他,大漢被看的有些心慌,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連拍胸脯,手指高舉發誓祈願說道:“你們剛才在車裏睡覺,電匣子聲音不大...不過,我聽的老仔細了,是真的,我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屋子裏燈滅。”
手臂高高舉起指向天棚掛著的屋子裏唯一的一盞明亮的燈。
表情很嚴肅、態度很堅決,手指很果斷的指著天棚一盞燈,這就不由得不讓人相信,那三位由懷疑到半信再到默默的端起酒杯喝幹杯中酒,臉色慢慢的跟著變成粉白,因為有酒精的緣故,否則就是大白臉三張了。
大漢接著說,“看沒看見,神仙都給我作證,我還告訴你麼你說,趙懷仁臨死的時候大力推薦中國大油,他說能到一百元,哥幾個咱們別買,這死鬼說話得反著聽。”
“死人你也敢說?”那三位膽戰心驚的插話說。
突然間,房外狂風大作、雪片橫飛,一塊巨大的廣告牌不知從什麼地方刮來,‘哢嚓’一聲正砸在窗梁上,小平房一忽悠,天棚上的燈立刻鬼火一般,忽閃忽閃的晃動起來,忽明忽暗。
正準備上肉的老板娘變毛變色,盤子微微顫抖。
信?不信?
大漢現在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有點蒙圈的感覺,明明自己的耳朵沒什麼毛病,可是這燈真就滅了,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奶奶個熊,還真的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