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父母和小妹那年輕的臉,李文也不知自己確實是重生回到1999年年終了,還是記憶中的那些片段隻不過是這場高燒帶來的後遺症幻覺。
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多想也無益,幻覺也好,重生也罷,隻要是活著就好,李文也沒有再去多想這一切的緣故。
和記憶中略有不同的是,自己這場高燒並沒有持續兩天,而是在當晚,已經基本恢複了過來,隻是全身還是酸軟無力,一起看澳省回歸典禮的相約,最終也如夢境中沒有去成,也算是重合了記憶中的軌跡。
20日,以高燒後很累為借口,李文也沒有去上課,也沒有和父母過多交談,呆在房間內靜靜地整理著那些淩亂不堪的記憶碎片,在腦海深處不斷重放著這不知是未來還是曆史的記憶片段。
對自己記憶中的前世,李文既沒有抱怨也沒有讚同。
人生重讀,明白很多事都是自己選擇的,盡管失去了很多,卻也得了不少。
一個凡人的經曆也就隻能是這樣了,酸甜苦辣,總要去一一經曆體驗的,唯一不滿意的或許就是自己對待那個人的態度吧!
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陣陣心痛。
自己當初執意要去外省上大學,畢業後又執意不願接受父母的安排而跑到穗州去,還不是為了能避開她,以期望能去忘卻她嗎?
這麼多年來,結果卻是越是拚命想去避開、忘卻她,她的音容笑貌卻越是清晰。
這或許就是常說的,男人或許會很花心,但無論怎樣花心的男人,心底裏裝著的永遠都隻是那一個人。
李文晃著腦袋,自嘲苦笑,如果這些記憶中的片段真的是自己未來的經曆,那麼自己現在又該怎麼辦呢?
“或許要改下這種自命清高的臭脾氣!”
李文在心裏歎息著說,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新人生方向吧!
21日清晨,沒有等梁素芬叫喚,李文便爬了起來。
是夢中也好,是幻覺也好,是重生也好,生活總要繼續著的,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也可再見見一直縈繞於自己夢中的她。
對她產生情素就是在最近,具體日期已經忘了,李文已經記不起了,但當時的情景,卻至今瀝瀝在目,仿如就是在昨天。
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是花季雨季時期,開放的年代裏,不單開放了經濟,更是開放了思想。
99年的男生女生關係已經不是這麼保守了,那些好奇心重,自製力弱點的,甚至已經在偷偷摸摸,對異性身體的進行探索。
和她是上下桌,自己和同桌與她的關係很好,還能常常對她開些小玩笑,這些當時都隻是限於同學之誼。
記得那天是下午,天空有些陰霾,下午第三節如往常一般是自習。那天不知怎麼的,她整堂課都是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那時是出於什麼心態,自己神差鬼使的趁她趴在桌子的機會,撕了張紙條要綁在她的發狹上。
或許是動作過於大,竟把她弄醒了,睡得迷糊的她猛然站了起來,朝著自己便是一聲大吼:“不要打擾人家睡覺!”
看著她那淩亂的秀發,臉因趴著睡而壓迫出的或是激動而引來的緋紅,長長的睫毛罩蓋著半閉半開的丹鳳眼,張開的粉紅小嘴,削尖的下巴,李文隻覺得一道電流直擊自己的心底。
還好的是她因還睡得迷糊,吼了一聲後便重新趴回了桌子上,李文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瘋狂加速,從此這一幕睡美人像就跟隨了自己六年多。
應了那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之!
李文從來未曾去向她說過什麼,隻是在背後默默注視著她,以至到高二第一學期,聽別人說她交男朋友了時,自己竟是呆在房間裏發了一天的呆。
當時自己是什麼心情,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卻是從此以後不再和她開玩笑,能避開就避,隻是從背後注視她背影的習慣卻依然還保留著。
狼吞虎咽地吃了碗皮蛋瘦肉粥,順便調笑兩句已讀初一的小妹,背起書包,也不等在後麵叫嚷著要他等等的小妹,李文跨上自行車直往學校奔去。
李文父母都算是小官了,所以有幸能在政府機關大院分到個小套間。
99年公家飯的概念還是很強的,能住在政府機關大院這本身就是一種身份象征。回來前,李文一家都是擠在這間一廳三房的小套間裏。
政府機關大院離小瀝一中並不遠,騎車都不用十分鍾
這幾年小瀝的經濟發展很快,特別是廢舊物資回收業,幾年後發生洋垃圾事件,更是讓其遠聞國內外。
一大早,路上到處可見的都是些超重超高的拉著廢舊物的貨車。
李文也不敢騎快,才花了十二三分鍾便趕到學校。七點還不到,校園內卻已是熱鬧非凡,晨跑的,背英語的,甚至有偷偷摸摸在談情說愛的。
李文所在的教學樓是幢四層的舊樓,高一的除三四樓外,二樓還有兩個班,一二樓的李文依希還記得是初一的。高一有12個班,班的名稱是自建校以來的班級數為名的,這一屆的高一是243到254,李文在248班,248班剛才好在左邊樓梯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