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248班的門口,李文沒有立即進入教室,而是站在陽台處,默默注視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校園,說它熟悉,是因為中學的六年都是在這裏度過的,對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可以說了然於心;說它陌生,是因為自己的記憶中有六年時間對這裏是空白的。
這幢舊教學樓呈凹形,站在248班的陽台上正好可以把整個校園盡收眼底。
小瀝一中的早讀時間是7點10分,現在才剛七點,大部分人都已經來了,李文記得她一向是在鈴響前的一分鍾才到教室的。
李文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想見她,或許是六年的思念帶來的衝動吧!
但見了又說些什麼呢?告訴她前世對她的思念?還不被她當神經病!
輕輕歎了口氣,李文轉身便要進入教室,卻感覺背後有人拍了下肩膀,回過身來。
是她!李文整個人疆硬起來。
眾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正是李文暗戀了九年多的夢中**,李芷穎!
李芷穎沒有注意到李文的神色,正滿臉關懷著看著李文:“聽說你發燒了?沒事了吧?”
李文想不到,再次見麵是這麼的突然,那曾經的不可觸摸,現在近在咫尺,以至一絲心裏準備都沒有。
看著這張近乎妖媚的俏臉,隻覺就要氣喘不上來,心髒卻是瘋狂的急促跳動起來,連李芷穎說什麼都沒聽清楚。
李芷穎見李文沒有回答她的話,稍稍抬了下臉,這才注意到李文臉色蒼白,微微粗喘著氣,正眼睜睜地望著自己,卻又發現他的目光是散煥的,關切著低呼:“文文,文文,你沒事吧?發燒還沒好嗎?”
好一會才清醒過來,看著李芷穎那張帶著關切的精致俏臉,李文隻覺一個激靈,心裏瞬間便作了一個決定:“既然老天讓自己重回過來,就再也不會讓她成為自己的遺憾了!”
他不是個迂腐的人,前世搞成那樣,無非是性格過於自視,大有遺老夫子的那種不屑於與世同濁的清高。
或許是因為心中定下了決定,李文覺心裏一輕。
前世為了能避開李芷穎,為了掩飾內心的衝動,李文曾一度瘋狂研究起變臉術來,不能說登堂入室,爐火純青,但也算是小有成就。瞬間便目光遂柔和起來,臉色也慢慢紅潤著,還掛起了微笑:“早上好!芷穎,你剛才問我什麼?”
李芷穎見他神色好轉,不疑其它,依然一臉關切:“你剛才怎麼了?沒事吧?你臉色剛才很差,是不是發燒還沒好?”
李芷穎沒有注意到李文對她的稱呼,這種隻叫名的親密稱呼,隻有有關係的男女同學間才會使用的,普通同學間一般要連名帶姓叫的,或者叫個小名。
李文不想讓自己再遺憾,也厚顏無恥起來。
已經放下前事,決定重新來過,李文嘴角了揚,帶著幾分邪氣:“芷穎,你這是在關心我麼?”
“和你有這麼熟麼?叫得這麼親密!鬼才關心你呢!”
李芷穎這才注意到李文對她的稱呼,立刻俏臉緊繃,像頭發怒的小母獅,說完便一把推開了正站在門口的李文,走入了教室。
看著李芷穎的反應,李文隻覺心裏舒暢無比,知道她這個反應說明她對自己剛才的親密稱呼並不是很反感,看來前世都是因為自己把什麼事都藏匿著,才會引來終生的遺憾!
心情舒暢的李文翹著嘴角也走進了教室,跨過門檻時剛好見李芷穎抬頭朝著他望來,笑著眨了眨眼,李芷穎見他的動作,臉色一變,卻也沒說什麼,埋頭讀英語去了。
兩人是在第二組,李芷穎坐的是第三排,李文就在她前麵,離門口隻一步之遙。
見李芷穎已經埋頭讀英語,李文三下兩步跨到了座位,擺弄好板凳,坐下,卻感覺屁股一空,瞬間便反應過來是李芷穎在後麵把板凳拿走了,
重心已經下,正在下落著的屁股已經來不及收加回,隻好傻著眼,翻倒在地上。
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處的塵埃,看著正在笑得花枝招展的李芷穎,李文也不在乎教室裏同學投過來的疑問目光,把臉湊到李芷穎麵前,滿臉邪氣的道:“有這麼好笑麼?”
李芷穎見他竟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把臉湊得這麼近,一時忘了笑,嚇得一縮,順手抓起桌麵上的英語書朝他砸去,寒著臉說:“作死呀!和你很熟嗎?湊得這麼近幹嘛?”
李文笑嘻嘻地接住她過來的英語書,迅速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你是我的。”
不理李芷穎的反應,李文已回過身來,拉出了板凳,坐了下來,從桌子下麵掏出英語課本,也裝模作樣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