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卓離將一口茶水吐了出來,咳咳,嗆得不輕。旁邊的貼身太監急忙幫他拍背。
卓離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望著麵前一臉認真的邵煊,好笑的說:“邵煊,你可真敢開口啊,五千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他可不是個花錢大手大腳之人。
“幫伶伶贖身。”
“你根本不需要幫她贖身,她……”卓離差點把對方的滅門身份告訴邵煊,話到嘴邊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什麼意思?”邵煊蹙眉,清雋的眉眼寫滿不解。
“額……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首要任務應該是緩和你們之間的關係。她現在對你避之不及,怎麼會接受你幫她贖身呢。”卓離解釋。
邵煊皺著眉頭,更加費解,“不是皇上你讓我先幫她恢複自由嗎?皇上是不是覺得我還不了這筆錢?你可以從我的俸祿裏扣,或者我不要俸祿。”
“你那點俸祿,就是二十年也還不清啊。”卓離說完,邵煊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粗略算了算,給皇上白幹一輩子,那他還怎麼給伶伶好的未來。
他的生活說不上奢侈,但也衣食無憂,以前從沒對錢考慮過什麼。現在他才深知金錢的重要性。
卓離見他陷入沉思,給他出主意,“依朕看,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便是時不時出現在她麵前,多給她捧場,讓她回想起你們的過往,把感情先追回來才是真。至於贖金什麼的,那是後話。”
深邃的眸子動了動,邵煊微微頷首,“皇上說的是。今晚微臣便去花滿樓聽戲。”
“朕跟你一起去。”
“皇上。你已經不是太子了。政事要緊。”邵煊拒絕,說罷便退出禦書房,徒留卓離在身後罵人。
要不是先皇隻有他一個兒子,他也不會非坐這張龍椅啊。
每天要處理一大堆政務不說,還娶了一堆不愛的女人,於卓離而言,做皇帝一點都不好。
*
入夜,京都四方街道燈火闌珊,好不熱鬧。花滿樓裏更是座無虛席,作為台柱,鳳思伶並不是每天都會上場。
花無雙故意吊足看客們的胃口,每隔兩天,或三天亦或五天才會讓鳳思伶表演。
時間不固定,就讓那些想聽鳳思伶唱戲的人巴巴的來,碰上了是運氣,沒碰上就再來。
是以,花滿樓場場爆滿,還有在門外伸長脖子瞧的。
今天來的客人們運氣很好,鳳思伶登台,戲演得精彩紛呈,繼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她的唱腔溫婉流長,眉目間顧盼生輝,令人渾然不覺被她代入角色之中。
一出戲演完,全場還沉浸在戲中,直到鳳思伶朝觀眾福身,才有人帶頭叫好,鼓掌。
鳳思伶下台後,準備去後台卸妝,不想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鳳娘子請留步。”一個長相清瘦的男人攔住了她。對方身高七尺,長得賊眉鼠眼,打量她的表情和那王文武如出一轍。
鳳思伶眸子裏閃過一絲狠厲,麵上依舊維持纖弱模樣,“公子有何指教?”
“久聞鳳娘子唱功了得,今日一聽,猶如仙樂,餘音繞梁三日也不過如此了。”
“多謝誇獎。”鳳思伶淡淡回應,側身想離開,那男人移了移步子,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鳳娘子別怕。在下姓張,家中做點布料生意,是好人。”
我管你家做什麼的,鳳思伶忍住想打人的衝動,問:“張公子到底想說什麼?”
張公子揚了揚手中的酒杯:“在下不過想請鳳娘子喝杯酒而已。在下慕名而來,希望鳳娘子賞個臉。”
“我為何……”後麵的話還沒說完,鳳思伶就看到不遠處某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不悅的臉立即浮現一抹羞澀的笑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