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青笑吟吟的看著承王,語氣沒有一絲謙卑,“在下不敢怪罪郡王口無遮攔,隻是,在下若真死在錦陽,祖父與家父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哦,忘了,還有在下的二叔和三叔。”
白翊青心裏嗤笑,反正我說不說好話,你們都想弄死我,我才不慣著你們的臭脾氣!
“好大的口氣!本郡玩死你,你祖父和你爹還能把本郡如何?”
“旭郡王,你動本王的人試一試。”寧禹閻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語調也很柔和,隻是眸色幽冷。
寧正旭不屑一顧,漲紅的臉上顯露著狠勁,張嘴吼道,“你以為本郡會怕......”
“旭兒!不得無禮!”承王喝止,眼神淩厲的瞪著幼子。
論輩分,他是長輩,但論身份,他也得禮讓瑞王,兒子再這般口無遮攔,怕是要闖出禍事。
寧正旭咬了咬後槽牙,惡狠狠瞪了白翊青一眼,撇過臉看向別處。
寧正傑目光微閃,走上前恭敬的躬身致歉:“殿下,正旭脾氣耿直,年幼不知玩笑分寸,還請殿下、白少爺不與正旭一般見識。”
白翊青露出人畜無害的笑臉,反問:“旭郡王年幼?在下才能被稱之年幼無知吧!”
寧禹閻附和道:“在座有比翊青年歲小的嗎?”。
“......”寧正傑沒想到寧禹閻竟也會跟著扣字眼。
季元休突然指著幾米高的山體喊道:“王爺!瞧那兒!像是一隻手臂,露在石堆外頭!”
承王父子幾人臉色一沉,抬頭朝季元休所指的地方張望。
白翊青急切的喊道:“真是一隻手!好像還在動!”
確實有一隻裹著泥巴的手,一動不動的掛在山體外,她說手在動,純粹就是想皮一下。
寧禹閻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壞笑,深眸中滿是寵溺,看向承王說:“皇叔,趕緊派人去救!”
承王雙手握拳,直勾勾的盯著山上那隻手,越看越覺得手在動。
被埋的必定是看守糧倉的守衛,若活著救下山,瑞王必定要審問地龍翻身的情況。
意味著,糧倉的事有機會泄露!
承王眯起眼睛,環顧瑞王帶來的人,現在綁了瑞王有幾成把握?
世子寧正雲焦急的來回踱步,不明真相的人以為他在著急如何救人。
白翊青心中鄙夷,做賊心虛,這麼重的山壓在身上,怎麼可能有活口,不壓成肉泥都難。
寧禹閻催促道:“皇叔!”
寧正傑趕忙開口勸慰:“殿下莫急,若能救下活人當然是好,隻是,山體現在不穩,若派人爬上去,極有可能再次崩塌,在座的各位怕是難逃被埋的下場。”
“對對對,殿下與父王一同退去一裏地外,我派人上去救!”世子寧正雲趕忙附和說,“殿下放心,我們必定竭盡全力!”
寧正旭昂首挺胸走到寧禹閻身側,橫手朝山間小路方向,語氣鏗鏘有力,“瑞王,請!”
寧禹閻點點頭,對承王說:“皇叔,請。”
“嗯。”
承王最終咬牙放棄綁瑞王的念頭。
季元休緊跟其後,瑞王請他來時隻交代他一句,不論看到什麼,隻能回澤海閉門深思。
瑞王是要他不論想到什麼,在承王麵前要裝傻充愣。
剛才承王父子幾人的憂慮他全看在眼裏,山體坍塌必定與承王有關。
為何如此緊張?
一定有重要的東西被壓在山中,不能讓瑞王知道。
什麼重要的東西必須瞞過瑞王?
瞞瑞王就是瞞皇上......
季元休越想越心驚,赫然而止思路,從容自若跟著瑞王退去一裏外等候。
此時,承王管事送上精致的食盒,已經尋得一塊平地擺上簡易的桌椅,“王爺,可上座就餐。”
“嗯。”
承王興致缺缺,他現在擔憂的不再是山中的活口,而是,唯恐山體再次崩塌,一袋袋糧食滾落下山。
承王滿含殺意目光,時不時看向寧禹閻以及他帶來的人。
寧禹閻坦然的吃著飯,誇讚起菜肴的美味:“皇叔府中的廚子做了一手好菜。”
承王客套的說:“禹閻若喜愛吃,不妨在錦陽多待些時日,或常住王府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