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閱書身上有傷,頭幾天確實臉色不好,真實有效,倒也無須特意裝的病懨懨。
奈何羅良才和杜立天天下朝就往白府跑,探望還不夠,天天晚飯也在白府吃,吃完就坐在白閱書床邊勸慰,直到夜深才回家。
他們原本隻是想著勸慰好友,讓他別聽流言蜚語,別信兒子斷袖。
結果在外人看來,卻成了,白閱書已經證實兒子斷袖,吐血病重,其好友天天上門陪伴,做最後的告別。
越扯越真實,流言蜚語漫天,止都止不住。
九天秋闈結束,羅良才和杜立也不擔心自家兒子應試累不累,家也不回,下朝後繼續呆在白家,陪伴白閱書。
“白老弟啊,別信外頭說什麼,他們就是見不得白家好,這種無稽之談也能傳那麼多天,那些人太壞咯。”
同樣的話羅良才天天說,杜立則在一旁點頭附和。
白閱書後背傷沒好的時候,為了應付好友,他不能趴著,隻能靠躺在床上,不想讓兩個聰明的好友看出端倪,咬牙隱忍痛楚。
現在,傷好的差不多,為了應付好友不得不繼續躺,每次一躺就是兩個時辰,甚至更久。
羅良才和杜立又一直坐床邊碎碎念不停。
白閱書越聽越煩躁,越躺越氣。
他嗖的坐起身,指著兩個好友大聲嗬斥:“有完沒完!天天來我家蹭飯!說一大堆一樣的話,你們念過書沒有!就不能換個花樣說嗎!學的詞句都還給夫子了是嗎!”
杜立吃驚的挑起眉,露出欣喜:“誒?白兄,怎麼突然有精神了?精神氣回來就好,你想開點啊。”
羅良才正要開口接話勸慰。
白閱書接下來說的話,像是一個巨雷打在二人頭上。
“青兒確實和瑞王搞斷袖,已經許久。”
“......”
羅良才和杜立定身在椅子上,嘴巴合不攏,呆滯的看著白閱書。
白閱書精神抖擻的起身穿衣,突然心情極好。
他和太傅天天擔心白翊青住王府會被瑞王占便宜,擔心的食不知味,現在看到兩個好友震驚的表情,他突然胃口大開。
“東田!去拿酒拿肉,送花園涼亭上,我要吃肉!多拿點肉!”
羅良才和杜立的目光隨著白閱書轉悠。
白閱書吩咐完轉身對他們說:“走!陪我喝酒去,慶祝慶祝。”
杜立問:“慶祝什麼?”
“慶祝瑞王寵愛我兒子。”
“什,什麼?”羅良才脖子伸的老長,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圓,手肘推了推杜立,問:“他說慶祝什麼?”
白閱書沒再看他們,徑直朝外走去。
羅良才抓著杜立的胳膊,輕聲問:“你剛聽到了嗎?他說慶祝瑞王寵愛他兒子?”
杜立點頭回應:“聽見了。”
羅良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比劃,細聲說:“是不是這裏出問題了?”
杜立扯著羅良才跟上白閱書,“走!灌醉他!酒後傻子都能說真話,咱們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