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可是細想自己二十多年的布局,找不出任何漏洞。
幕僚寬慰溫世興:“侯爺多慮,若皇上已經看出你的布局,懷疑你,承王就不可能被我們所救,放走承王對皇帝對瑞王都沒有好處。”
溫世興讚同道:“嗯,你說的在理,就放走承王這一點,我們大可不必疑慮皇帝,隻是,白翊青這個人......”
幕僚看出溫世興的顧慮,“侯爺可是擔心他會如白家老三白閱友那般難對付?”
另一個白發幕僚目光陰霾,勸慰說:“侯爺放心,白翊青不過才十六歲的年紀,翻不起花,之前治水時,咱們的人太急於求成才被他意外清除掉,他想如白閱友那般還早了幾年。”
溫世興望著老幕僚突然感歎:“十幾年前你若不是敗在白閱友手下,如今也該爬上丞相之位了。”
白發幕僚語氣平和,自信的說:“老夫此生敗給白家隻有一次,往後必不會再落敗。”
溫世興的眉頭並沒有因為幕僚的勸慰而撫平,“話雖如此,但是白翊青此人必須防!
老夫從承王那了解,白翊青和瑞王慣會做戲,白翊青更是滑頭滑腦,讓人看不出他笑臉之下在想什麼;
讓我想起白家老三白閱友,也是一身反骨!
在京都那些年,把我許多的門徒莫名其妙弄走毀之,他從不告知皇帝他要整治誰,都是先玩再稟報,甚是討厭!真是討厭至極!”
溫世興想起當年的事,藏在心底十幾年的怒氣蹭蹭往上冒。
當年他氣不過,聯絡許多江湖人,要取白閱友項上人頭,結果皇帝直接來了個釜底抽薪,把白閱友送去了東海。
東邊群島是瑞王外家,沈家的地盤,因此沒有讓門徒向東邊發展。
那邊沒有他的勢力,也搞不清楚那邊的情況,最終,他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放過白閱友的命。
“白翊青和白閱友若是同一種做派,或許他已經知曉或懷疑我,隻是他還不想告訴皇帝!這不是沒可能啊......”
溫世興頓了頓繼續說:“白家這個長孫,不得不除!我總覺得,若讓他繼續成長下去,後患無窮!”
深夜,負責巡查江湖事態的夜無,突然出現在寧禹閻寢室,“主子,溫家這幾日派人尋了不少江湖殺手進京。”
寧禹閻已蘇醒但並未睜眼:“想殺誰?”
“白家大少爺,白翊青。”
寧禹閻猛然睜開雙眼,起身撩開床簾:“讓人盯著那些殺手,先不動他們,知道他們的行動先回報。”
“是,主子!”夜無悄無聲息的離開。
“夜離,派幾個夜衛去白家,暗中保護,謹防歹人利用他們引誘白翊青犯險。”
“是!主子!”
寧禹閻再無睡意,即便他相信夜衛能護好白翊青,即便他相信自己的姑娘是個能人,一定可以化險為夷。
但他的心始終難安。
他現在想見她,想擁她在懷裏,真實的感受她的存在,才能舒緩內心的懼意。
寧禹閻披上毛絨披風,朝白翊青的院子走去,守夜的莫林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