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奉母之命娶毛氏,偷竊斷絕求學路(2)(1 / 1)

雖然也有一部分同學在追隨和崇拜他,但是這離他的預計還差得很遠很遠。這讓他的人生第一次嚐到了受挫感。

同時,省城的女人們也比家鄉的女人要豐滿白皙許多。看著大街上那些女人穿的高開衩的旗袍,露著白白嫩嫩的大腿走來走去,總是讓他心裏癢癢的。而女校裏那些青春活潑,發育得凹凸有致的女學生,也比他家裏的那個木頭一般不懂情趣的老婆好上不知有多少倍。他對這紙醉金迷的一切都產生了占有的念頭,隻是苦於口袋裏沒有錢,隻能幹看著,卻不能把他想要的一切都占為己有。

他開始感到,自己不適合繼續讀書,而是應該做出更大的事情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裏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卻被這個地方給束縛住了。他想要掙脫,想要超越,想要淩駕於這一切之上,成為他所渴望成為的主宰。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離開這個省立一中的契機會來得這麼突然,又這麼狼狽。

有一天下午他和幾個同學去逛街。大家自然又少不了議論街上的女人和光怪陸離的城市風光。路過一家照相館時,一個同學忽然指著櫥窗裏的西裝照說:“嘿,快看,這衣服不跟陸同學那件一樣嗎?”

陸同學是年級裏有名的公子哥,每天穿得光鮮亮麗地請漂亮女同學下館子。他是所有男生嫉妒和厭惡的對象,可是卻誰都奈何不了他有一個開工廠的資本家爸爸的事實。

另一個同學很快就接著說:“依我看啊,這衣服穿在誰身上都好看,要是我們也有這樣的衣服穿,我們才不會輸他呢。征蘭,你說呢?”

戴春風正在想心事,不料被人叫了名字,他連忙說:“你們想不想穿這西裝?”

大家麵麵相對了一下,然後問他:“怎麼?你有辦法把這衣服弄來麼?”

戴春風狡猾地一笑,說:“你們不信?那咱們就打個賭。如果我能弄來怎麼辦?”

大家都不相信地笑了,說:“你要是能弄來,那我們新成立的社團就推舉你做社長。”

當官欲望強烈的戴春風連忙答應:“好,一言為定。你們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戴春風快步走入照相館隔壁的當鋪,環視了一周牆上的衣服。果然有與照相館櫥窗照片相似的那一件西裝。其實他之所以一下子就知道哪兒有這樣的衣服,也是因為他已經想要這件西裝很久了。隻是囊中空空,隻有看的份,沒有買的份。今天既然有幾個同學說弄來西裝就選他做社長,那他當然是無論如何也要把西裝弄到手了。

小夥計背對著他在一邊整東西。這裏的夥計都是勢利眼,他們一看戴春風的中式短褂打扮就知道他不過是一個窮學生,而且經常見他到這裏來,來了隻是看,也不當東西,也不買東西。於是漸漸的就沒人把他放在眼裏了。

所以戴春風才有機會快手把西裝從牆上取下來,拿了就要走。可是眼尖的小夥計還是發現了,他前腳剛出門,夥計後腳就追了過去,邊追邊嚷:“你是誰啊?怎麼偷東西!”

戴春風被他揪住,動彈不得,隻好說:“我隻是借一下衣服,在隔壁拍個照就還,又不是偷,你別說得那麼難聽。”

小夥計不依不饒地說:“誰知道你是什麼人,快點還我衣服。”

戴春風指著胸前別著的校徽說:“你看,我可是省立一中的學生。我的名字都寫在這裏了,怎麼可能還來偷你們當鋪的東西嘛。”

小夥計詞窮了。戴春風掙開小夥計的手,走到照相館前把衣服給同學,再跟著小夥計回到當鋪等候。不料當鋪裏的二當家剛進屋一會兒,就看見衣服被人拿了,又聽夥計說什麼是借不是偷,當即氣得火冒三丈,把小夥計訓了一頓。

收回了衣服的小夥計終究還是氣不過。他跟二當家請了假,就跑到戴春風的學校告了他一狀,說他偷東西。

這個罪名在名聲在外的省立一中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學校領導為了殺一儆百,立刻決定把戴春風開除。

可憐戴春風還沒當成他所朝思暮想的學生社團幹部,就已經因為盜竊而中斷了學業。從這以後,他徹底對學習文化知識失去了信心。就連之後加入黃埔軍校,也是為了政治目的,而不是學習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