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中漸空無進益,背母投筆從戎去
20歲的戴笠逐漸脫去了小時候的稚氣。讀書讓他的眉宇間增多了幾分少年老成的味道,而勞作又讓他的身體逐漸健壯。但是最先發現他內心在發生變化的,還是他的妻子。
毛秀叢這天在家裏已經忙碌了一天,不僅要做飯,收拾屋子,洗衣服,還要哄著不斷啼哭的兒子戴藏宜。好容易把兒子哄睡,她連忙把飯菜做好,等待去田裏監工的婆婆和已經出去了一整天的丈夫回來。
夕陽西下,婆婆已經回來了,但是一直等到月上梢頭,還是不見丈夫的影子。婆婆讓秀叢先開飯,留一份給春風就行了。於是婆媳兩人相對著吃完了晚飯,收拾完碗筷,婆婆先去休息,毛秀叢又在桌邊一邊給小叔子縫過冬的棉衣,一邊等丈夫回家。
已經到三更了,丈夫還沒回來,兒子先醒了,大聲地哭嚷起來。秀叢連忙把手裏的針線放下,抱起兒子,敞開懷把豐碩的乳房塞進兒子口中。兒子立刻一口含住使勁吮吸起來,吃得嘖嘖香甜,也不哭不鬧了。
就在這時,門被一腳踹開了,戴春風醉醺醺地走進來。毛秀叢一驚,立刻臉都紅了,連忙用衣服把胸掩住。她知道要是戴春風看到了她的身子,一定會馬上撲過來在她的身子上泄火。孩子還醒著,要是大人又鬧,她真不知道該怎樣應付了。
可是今天戴春風卻隻是掃了她一眼,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就爬到床上呼呼大睡。毛秀叢這才把心放下。可是欣慰之餘,她又有一些失望。其實她是渴望春風的親近的,每個女人的第一個男人,都會讓她一輩子難以割舍,難以忘懷。而且戴春風還是一個那麼有衝勁,那麼不知疲倦的男人,讓她好幾次都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但是現在雖然丈夫已經留在自己身邊了,可兩個人的感覺卻大不如從前。尤其是這一個月來,丈夫很少碰她的身子。這讓她最近也總是寂寞難耐,欲火中燒。
等到把孩子哄睡了,她主動脫了衣服,湊到丈夫身邊,用自己的雙乳去蹭丈夫的脊背,想要激起丈夫的欲望。沒想到戴春風很不耐煩地把身子移開,避開秀叢的求歡。秀叢又是害羞又是無助,隻得默默地滴下了眼淚。
其實戴春風並不是不近女色了,而是他剛剛從妓院的床上爬下來,已經是筋疲力盡,心滿意足。回家快一個月了,他的那些夥伴們已經領著他逛過了附近大大小小的妓院,他也相中了一個妓女名叫張仙兒,有空就過去捧場。仙兒雖然身材不如秀叢豐滿,但是一到床上就特別知道哄人開心。尤其是那一雙小腳格外白皙,讓他總是愛不釋手。
就在毛秀叢跟他求歡的時候,他正在夢裏回味剛才的顛鸞倒鳳,男歡女愛,自然也不容易醒過來。
除了嫖妓,賭博也成了他消遣光陰,打發空虛的手段。
那時候縣警察經常會用突襲檢查,抓到賭棍當眾遊街等方式來禁賭。為了避免被抓住示眾,也避免被罰款,大多數成癮的賭徒會在夜晚聚集在夏口河對岸的空地上,借著暮色賭他一個痛快。戴春風也是這夥人中的一個。當時走在街上,人們看見渾身濕漉漉的人,就會猜測這個是剛剛遊過河去賭博的人。所以為了不讓人看出自己好賭成癖的陋習,戴春風又想出了一個絕招。
一天晚上,空地上的賭徒們正殺紅了眼,死死盯著莊家手中的色盅,大聲叫道:“開!開!開!開!”正在這時,忽然在河邊放哨的小弟叫起來:“你們快看,有水鬼!”
正在盯場子的主管很不屑地罵了他一句:“哪來的水鬼,最好水鬼把你一起拖下去,免得你又胡說八道。”
小弟很委屈地指著河上一個形狀怪異的物體說:“是真的嘛,你們快看,那個什麼東西啊。”
一聽到他這麼說,所有人一下子都來了興趣,聚集在河岸邊聚精會神地看著。果然河上有一個人形遠遠地飄了過來。膽子小的立刻哎呀呀地慘叫,都想要逃走。
主管也是脊背發涼,但是他還是強自維持著鎮定,大聲說話給自己壯膽:“世界上哪來的鬼啊,那一定是人。”
有的賭徒問:“那會不會是條子來抓我們的?”
主管冷靜地說:“我看不會是。是條子的話,早虛張聲勢地就過來了,也不用一個人行動。說不定他也是要來賭的人呢。”
大家聽了這話,都安下心來,隻認真看來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