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買異心固權位,克勤克儉討主恩
“戴笠這個欺上瞞下的家夥,完全就是麵上一盆火,腳下使絆子的小人!”隻見一個酒杯重重地往地上一摔,立刻成了一堆碎瓷片。砸了杯子的康澤還是不解氣,看到副官拿著掃把簸箕來清理碎片,他立刻一腳踹過去,嘴裏還罵道:“誰叫你們進來了?給老子滾出去!”看到副官嚇得唯唯諾諾地直往後退,坐康澤對麵喝酒的鄭介民看不下去了,他給副官遞了個眼色,副官立刻換上新的酒杯,帶上門出去了。鄭介民為康澤把酒滿上,口氣平淡地說:“別氣了,校長都已經宣布了,你再爭,也隻會讓校長覺得你不服他的決定,這對咱們完全沒有好處。不如好好策劃一下,該怎麼發展藍衣社吧。”
賀衷寒皺著眉頭說:“我們小看了這個六期生啊。校長顯然是要保他,還把我們都支到其他處去,獨留個肥差給他。罷罷罷,我們也就自立門戶,互不往來。隻是委屈了介民老弟,還要跟在他手下辦事,這口氣怎麼咽下去啊?”
鄭介民歎了口氣說:“校長的命令,我也不能不聽啊。不過我也有應對之計。我打算把這當作一個閑差,對特務處的事情不管不問。無論是功是過一律推給戴笠,這樣也省得他來找我的麻煩,給我難堪了。”
康澤搖搖頭說:“你這也隻是一時之計,不能長期如此。要是校長過問起來,還不是要怪你工作不上心,在其位不謀其政。你一樣是要受罰的。”
鄭介民想了一會兒說:“其實我還有個想法,隻是需要麻煩康大哥了。”
康澤說:“你說說看還有什麼意見?”
鄭介民說:“如果康大哥不嫌棄我才疏學淺,是否可以在宣傳處給我留一個位子?”
康澤聽到這兒,露出了沉思的模樣。他有些擔心鄭介民的投靠會進一步瓜分他的利益。但是他又轉念一想,覺得鄭介民一向就不愛做官,而且為人聰明,善於從蛛絲馬跡中發現問題。如果得到他這個同盟,可以說是得到了一個好助手。想到這兒,他立刻欣喜地拉著鄭介民的手說:“老弟你都不嫌棄我的部門權小位低,那我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我的宣傳處如果得你加盟,一定能夠如虎添翼,做出出色的成績,讓校長後悔當初選錯了人。”
賀衷寒看康澤態度轉變,也附和著舉起酒杯說:“好呀,你們一個是有諫必納的重臣,一個是善於研究情報的資深人士,強強聯手是一定可以贏過那個小癟三的。”
三人勾畫著將來可能出現的美景藍圖,漸漸轉怒為喜,把酒言歡。三個酒杯用力碰在了一起,發出“咚”一聲。
而此時在南京雞鵝巷53號裏,也有兩個人使勁碰了一下酒杯,在慶祝他們的勝利。
胡宗南笑吟吟地對戴笠說:“老弟,恭喜你了。”
戴笠忙說:“是我要多謝胡兄鼎力相助,我才能得到這個為校長盡忠的機會。”
胡宗南說:“我還有一份大大的賀禮要送給你。這個地方你看怎麼樣?”
常年的特務生活已經讓戴笠養成了敏銳的觀察力。他馬上回答說:“這地方僻靜,隱蔽,地方寬敞。過去是你的第一師駐南京的辦事處嘛,胡兄真是會挑地方。”
胡宗南說:“是啊,自從第一師去安慶之後,這裏一直是空著。我打算把這地方送給你做特務處的辦公地點。你覺得怎麼樣?”
戴笠早就覬覦這塊地皮了,可是聽胡宗南這麼一說,還是要裝出又驚又喜的樣子,再三道謝說:“胡兄對雨農真是厚恩啊。那雨農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胡兄,這杯酒,雨農先幹為敬!”
戴笠說著一仰脖,豪邁地一飲而盡。胡宗南也是瀟灑地幹了一杯,兩人對視一笑。
兩人談了一會兒特務處的發展,胡宗南問:“那麼鄭介民你打算給他什麼事幹?我看,他是不會服你的。”
戴笠輕蔑地笑著說:“對付那個膽小鬼啊,我早就想好了。他肯定是不會安心在我手下的,說不定還勾搭了其他人,想去其他部門。他越是對我不滿,我就給他越多便利,留他下來。到最後賞誰罰誰,還不是校長說了算?”
胡宗南哈哈大笑說:“雨農你可真是老謀深算。”
戴笠轉動著酒杯,眼裏放出狠毒的光,他惡狠狠地說:“等我把十人團都挪入特務處的係統內,看他們誰還想跟我鬥,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