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兵!殺了他!”,沙門取出腰間雕刻滿玄妙陣紋的骨棒大喊道,而一旁的戎族戰士早已手持刀盾護在了他的身前。
隻見秦仲如飛雲掣電衝到敵兵切近,而那戎軍刀盾手見其殺來,不由麵露狠色提刀便砍。
“鐺!~”
兩人兵器磕碰發出震顫之音,隻見秦仲雙手握刀以其巧力彈開了對方的刀刃,緊接著又側身一閃用其銅骨鐵臂使出一記「飛熊靠」,將那敵兵狠狠地撞倒在一旁。
因為他如今體內道門精血耗盡,無法施展煉體神通,故而隻能依靠肉身之力用這樸素的軍陣功夫對敵。
而戎軍中的沙門,在夏軍中則被稱作玄士,他們肉體羸弱,主要依靠體內真氣施展玄法進行戰鬥。
那沙門見秦仲如此凶猛,心中不由大驚,故而不得不匆忙施法,將體內真氣彙入玄骨棒中,緊接著一條尚未成型的赤火蛇從其上飛射而出,直撲提刀而來秦仲。
秦仲見此卻也不躲,任由那火蛇衝撞到他的肉身之上化為一片火花,沒有穿戴甲衣的他頓時被燒得皮焦肉爛,鮮血直流。
沙門見一擊得中,臉上卻也沒有多少喜色,因為眼前這人宛若沒有痛覺一般,雖渾身是血,卻依舊麵目猙獰,猶如修羅惡鬼一般向他砍殺而來。
“鐺!”
刀身與玄骨棒的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沙門隻覺手臂發麻,骨棒瞬間脫手,他以玄法見長,在近身肉搏中哪裏會是一位三品公士的對手。
秦仲絲毫不給他留喘氣的機會,緊接著又斬出一刀。
“喀!”
刀鋒所過,沙門人頭落地,鮮血噴湧,絕了生機。
“去死!!!”,與此同時,那名倒地的敵兵早已站起身來,提刀便向秦仲的後心刺去。
“小心!!!”
千鈞一發之時,跪在地上的中年軍漢猛然起身,盡管雙手被束縛,但他依然毫不猶豫地擋在了秦仲身前。
“噗!”
刀刃入肉之聲傳來,鮮血瞬間染紅了中年軍漢的衣襟。
秦仲轉過身來,見此一幕不由心頭微顫,他急忙墊步上前越過那中年軍漢,緊接著便是揮舞重拳朝那敵兵麵門猛砸而去,直接將對方轟得是皮開肉綻,連連後退數步,而後他則趁勢橫刀跟進,毫不留情地便切斷對方的咽喉動脈。
隻見那戎兵雙手捂著血呲呼啦的脖頸,滿臉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如今雖又殺一人,可秦仲卻也不做任何歇息停留,隨後則急忙衝到倒在自己身後的那位中年軍漢的身旁,他瞥了一眼此人腰掛的玄鐵兵牌,這才得知了對方的真名實姓。
“彭倫!彭倫!”,秦仲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
隻見彭倫胸口插著彎刀躺在地上,他氣若遊絲自知命不久矣,看到秦仲來到跟前,便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口中的不斷流出的鮮血嗆得說不出話來,隻得顫顫巍巍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封染血的書信塞到對方手中,雖然劇烈的疼痛使得他麵目猙獰扭曲,但看向秦仲的雙眼卻依然充滿希冀,隨即而來的則是如釋重負的釋然,這提著的最後一口氣也便斷了。
望著懷中的彭倫,秦仲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這些年來這些事情他實在是已經經曆得太多太多了,時間久了,也便麻木了。可是今天這位素不相識的同袍卻是為自己而死……
“郭大人!”,秦仲再扭頭一看,那位獨臂軍官不知何時也癱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
“怎麼又倒下了一個?”他不由心生苦澀,此人乃是他所在的飛熊營第五團團正郭威,剛剛他便覺得這位蓬頭垢麵的軍漢看起來有些熟悉,現在撿起那塊玄金兵牌一瞧,便更加確定了。
據秦仲所知,這位郭團正乃是位玄體雙修的強悍之士,不但已開啟人體八門之五門,即為五品公士,更是一位真元渾厚的靈體境玄士,真不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何等慘烈的戰鬥,才變的如此虛弱不堪,竟被幾名普通的戎族兵卒所俘虜,像剛剛那位戎軍沙門也不過是開元境玄士罷了。
他走到郭威跟前,蹲下身來探了探脈搏,人倒是還活著,隻是昏迷了過去。他慢慢地掀開郭威那染血的衣襟,隻見這位鐵血團正厚實的胸膛前,有著一個觸目驚心的巨大傷口,透過傷口甚至還可以看到其中的內髒正在緩緩地蠕動著。
“不愧是五品公士,傷成這樣還能活著”,秦仲不由感歎道,可是他也不是野戰醫師,並不懂得如何療傷,何況是如此棘手的重傷,隻得從戎軍士兵的屍體上搜來幾顆血元丹,給這位郭團正吞服了兩顆,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緊接著秦仲收好彭倫給他的書信,背起郭威,小心翼翼地繼續向鄜州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