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傻子,你聽說過沒?狗這種東西,一旦嚐過人血,就算是開了戒了,不管它以前多乖,但隻要有了第一次咬人經驗,往後就會經常咬人,逮著機會就咬人,因為人的味道可是相當甜美的,隻要嚐過一次,就會上癮…’
‘怎麼樣?怕不怕?怕了還不跑?’
‘你聽不見啊?靠,真沒意思,還不如那狗呢,那狗起碼能聽見老子說話…來,鼇拜,趴下!’
眼看小朱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一時覺得無趣,那個聲音便對著那條狗下了道命令。
那狗倒確實聽話,腦海中的聲音剛落,那狗就乖乖的趴在了地上。
‘真乖,要不,挑戰一下新項目?來,咬我…哎?哎?傻子,你別忽然轉身啊,你看著那狗啊,你不看它我就沒法給它下命令了!’
腦海中的聲音剛準備要指揮著鼇拜來咬小朱,好巧不巧,小朱正好轉了個身,看向了其他方向。
那聲音發出陣陣懊惱的咒罵,但也確實無可奈何。
剛才一路跟著小朱走來的過程中,這聲音的主人已經無數次試過了。
這副身體,他完全沒有支配權。
對他來講,這副身體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人形牢籠,他就是被關在這牢籠裏的囚犯。
除了能喊出一些隻有狗才能聽到的話以外,困在這副身體裏的他,任何其他事都做不了。
這和當初說好的‘找替身,入輪回,再投胎’,完全不一樣。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他完全想不明白。
他也試過想要擺脫這副肉體,他按自己習慣的解決問題的方式,好一陣橫衝直撞。
但如今的他的狀態,也和之前不同了。
他似乎完全沒有了屬於自己的身體。
身為人時的身體,身為鬼時的身體,都沒有了。
任憑他如何掙紮,這副身體都像是一灘填滿他整個宇宙的沼澤一般,讓他根本使不上力氣。
與此同時,他對外界的感知,也完全要依賴這副身體的器官。
換句話說,小朱睜開眼看到什麼,他才能跟著看到什麼;小朱閉上眼,他也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還好,他的心理素質相當強大,確定了環境對自己不利,他什麼都沒抱怨,隻是暫且認命,靜觀其變…捎帶著偶爾作點妖,給這副囚禁他的身體惹點麻煩。
‘哎?不對,孫子,你特麼是不是能聽見我說話?!’
原本正在琢磨怎麼作妖的那個聲音的主人,忽然發現有點不太對勁。
自從剛才自己說了要讓鼇拜咬他之後,這個小朱就沒再看過那條藏獒。
但按照管家電話裏的要求,小朱需要給現場進行錄像。
隻是當小朱掏出手機,對準那位還在昏迷的大爺後,便立刻像是在忌諱什麼似的,轉過頭閉上眼,不看那大爺,也不看那隻藏獒。
小朱這操作,讓他腦子裏的那個聲音,不自覺的問了一句。
這反應,多少有點奇怪啊。
‘哎,小傻子,你是不是真能聽見老子的聲音?能聽見就乖乖答應一聲。’
腦海中的聲音又問了一句,小朱沒給這聲音任何反應,依舊閉著眼扭著頭,盲錄著視頻。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小朱才看到,電梯降了下去,又升了上來。
電梯門打開,還沒看到人,小朱就聽到了黃麗的聲音。
“哎喲,怎麼就搞成這樣了?怎麼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這保安怎麼當的啊?這…啊!好可怕啊,王總您快擋一下,那狗太嚇人了,人家最怕這種大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