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怎麼聯想到一塊兒的?他特麼哪兒像我同類了?是我倆都在你腦子裏了還是我跟他一樣也有肉身了?’
“那你說你社恐,社恐不就是要看到同類才會發作嘛?”
‘比方,我說的是比方你不懂嗎?’
“行吧,我就當懂了吧。”
‘話說回來,傻豬,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啊,那個程輝,怎麼看也是個有錢人,你說你一個小小的保安,竟然敢跟他那麼剛,我真是對你有點刮目相看啊。’
“你也說了,我就是一保安,這不是啥保家衛國意義重大的工作,也不是啥月薪好幾十萬,而且全家都指望我這工資活著的工作,那我有啥怕的?他頂多就是讓我丟工作唄,丟了這工作,我換個小區接著看門就是了。咋了?現在這法治社會,他還能弄死我不成?”
‘可以啊你,這覺悟,沒在職場挨過八頓毒打的人怕是活不到這麼通透啊,對了傻豬,你說你剛到這兒上班一個月?那你之前是幹啥工作的啊?’
“打工人的事少打聽…對了,剛才你幹嘛半天不說話?嚇我一跳,我還以為…”
‘以為啥?沒有,我就是看到你麵對不同階層的人,竟然表現的這麼淡定,有點意外,就安靜看了會兒熱鬧,我本來還以為你得慫呢,要是你真慫了,我就開口指點你了。’
“用你指點?我能慫?”
‘行,你牛,對了,看剛才那人最後那意思,他今天嘴皮子上一直沒占了上風,肯定是因為沒想到你一個保安敢這麼‘跳’,一時給他整不會了,但等他回過味兒來,保不齊就得報複你,到時候你可要小心。’
“小心什麼?我還能怕他?”
‘那你擦什麼汗?’
“熱的。”
‘嚇的就說嚇的。’
“熱的!”
‘哈哈哈哈…嚇的。’
“熱的!”
剛才第一圈巡邏的速度本來就慢,又被程輝耽誤了不少時間,和鬼鬼鬥嘴沒多久,朱砂的手機就再次響了起來。
到淩晨一點了,該進行第二圈巡邏了。
朱砂拿上手機站起身,剛走出門崗室,一陣夜風吹來,就把他吹得清醒了幾分。
一清醒,他忽然想起了小區裏那隻地縛靈。
‘走啊,趕緊巡邏完趕緊回來,你還能補會兒覺。’
“哦,好。”
朱砂嘴上答應的痛快,但他腳上的速度,卻慢的讓鬼著急。
‘你幹啥玩意兒呢?走慢點多耽誤點時間能給你加班費還是咋了?’
“沒有沒有,我這是…哎,對了,鬼鬼,咱剛才看到的那個鬼…你說他會一直困在那個位置?以後就一直在那兒了?”
‘合著你還是害怕啊?要說這個我可有經驗了,短時間內肯定會一直在那兒,具體會待多久,就看他的怨念有多深吧。沒事,你習慣就好了。’
“我特麼習慣這玩意兒幹啥啊…”
朱砂欲哭無淚的說完,便進了小區。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心裏越不想幹什麼,身體卻越會幹什麼。
就像此刻,一進小區,朱砂就提醒自己,千萬別往那隻鬼那邊看,千萬別看。
但在穿過寬闊的小區門廊後,朱砂還是忍不住第一時間就朝那邊瞥了一眼。
但隨著這一瞥,朱砂卻發現,那隻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