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幫，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朱砂坦誠的說完，小花的表情，變了好幾變。
他先是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朱砂這斬釘截鐵的回答，讓他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接著，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濕潤，似乎被朱砂的仗義給感動到了。
再之後，他的表情多少有些尷尬，這是因為他沒想到朱砂答應的這麼痛快，原先準備好的想要用來勸朱砂的許多說辭，一下子都給憋回去了，搞的小花腦子有點斷片。
不過，在表情變了幾變後，小花最終說道：“放心，我一定保你安全，也不會真的要你做什麼有風險的事，隻是有需要時，你把你對他的了解，你倆怎麼認識的，怎麼打的交道，都告訴我就好…任何一點我之前不知道的跟他有關的信息，都有可能成為有用的線索。”
朱砂點點頭說：“這倒是簡單，你等我…你等我好好回憶回憶我跟他是怎麼認識的，我倆在他生前又是怎麼打交道的，等我回憶清楚了，我寫本回憶錄給你。”
‘寫你妹啊！我特麼讓你別答應他你沒聽見？！我的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當年都查不出來，過去這麼久，更不可能查出來！何況人死不能複生，查出來又能怎麼樣？！你們都往前看，好好生活不好嗎？’
聽著鬼鬼的咆哮，朱砂再次看向自己手機屏幕，定格的視頻畫麵並沒熄屏，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家，似乎在隔著屏幕看著朱砂。
朱砂也看著對方，輕聲說道：“起碼，要給他一個交代吧？”
這是回答鬼鬼的一句話，但在說這話時，朱砂的音量並不算太小，完全被小花聽了去。
小花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順著朱砂的視線看向手機屏幕，頓時釋然的說道：“對，起碼給他爸媽一個交代。”
‘你們！’
鬼鬼隻說了這兩個字，就什麼都沒再繼續說下去。
“你沒見過老人家，那你可能也不知道，兩年前，他的頭發…”
小花說到這兒，朱砂鬼使神差的說道：“還沒白成這樣？”
小花愣了下，繼續說道：“嗯，挺矍鑠的一個老頭兒，日子過得也挺悠閑，那件事之後，一切都變了…隻可惜，他媽不在…”
“他媽不在了？不是，剛才不是還說老兩口都挺好的，怎麼就不在…”
“不是那個不在…”小花有些無語的接過朱砂的話頭，說道：“是打麻將去了，他走了以後，他媽消沉了好一段時間，之後就開始瘋狂的沉迷麻將…其實誰都看的出來，她無非是在借著麻將轉移傷痛罷了，所以他爸也從來不阻止她。”
“哦，有個可以發泄的途徑，也挺好。”
朱砂由衷的說完，小花問道：“那，關於你和他的故事…”
“哦，這個啊…”朱砂盡量真誠的說：“這個故事可長了，我真得好好認真回憶一下，你別急哈，千萬別急…”
“行吧，程輝的事，以後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處理好，接下來就準備忙其他事了…反正你已經答應我了，那，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
小花說到這兒，朝著朱砂平舉出了拳頭，朱砂和他碰了一下拳，說道：“駟馬難追。”
兩人相視一笑，心中各自湧起了不同的波濤。
‘笑！笑啥玩意兒笑的跟倆傻子似的，自己還覺得挺美是吧？！’
朱砂緩緩收起笑容，說道：“那，今天沒啥事，我就先回去了，咱們改天再約？”
小花起身說道：“好啊，我讓人送你回去。”
朱砂從茶幾上拿起自己手機，沒話找話的說：“嘿嘿，你這兒挺厲害啊，樓下沒信號，這裏信號倒是遙遙領先。”
小花笑道：“樓下屏蔽信號，是為了避免有些人來瘋瞎直播，畢竟咱們也不好直接沒收顧客手機嘛。”
“真是體貼…那什麼，不用送我了，我自己下去就行，來你這兒好幾趟，路都走熟了。”
朱砂說完，小花也沒多客氣，說了聲“好”，把朱砂送出辦公室，就沒再繼續送。
看著朱砂走進電梯，電梯門關閉，小花把手機舉到嘴邊，說道：“老布，他答應了。”
說完，小花看著關閉的電梯門，心裏燃燒了兩年，幾乎快要燒盡的那把火，又重新濃烈了起來…
來到賭場，朱砂慢悠悠的走著，鬼鬼瘋狂的罵著。
‘有病，純粹特麼有病…
‘還特麼整個回憶錄，你咋不整個世界給小花呢？我生前跟你有交情嗎…
‘你這個敗家破嘴我真是服了，讓你別答應別答應，你瞎答應啥？可顯著你了是吧…
‘我生前從小到大，從我記事起，幾乎就24小時跟小花粘在一起，我倆連對方三圍是多少都清楚，廁所都一起上，澡都一起洗，天天粘在一起，我特麼怎麼可能有時間結交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