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就在院子的另一頭,但是陳和圖方便沒有過去,而是來到了剛才薑舞爬上屋頂的那個角落,就在他哼著小曲,解開褲腰帶的時候,一個黑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陳和雖然不是修行者,但是畢竟是一個從軍多年的軍校,伸手就要去拔腰間的佩刀,可是還沒等他摸到刀柄,薑舞冰冷的刀鋒就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別動。”薑舞冷冷地說出了這兩個字,陳和很有自知之明,他沒有試圖做出任何的反抗,雙手自然而然地舉了起來。
“跟我走。”薑舞略顯緊張地看了看周圍,押著陳和朝著院子的一個角落走去,剛才在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裏有一個側門,把守側門的士兵隻有一個,而且現在正靠在牆邊呼呼地打著呼嚕。薑舞輕而易舉地把陳和帶出了軍營,他完全沒有沒有想到一切會這麼順利,握著刀的手不禁有一點出汗。
薑舞和陳和兩個人一前一後在城牆的陰影下走著,很快就遠遠地將武門拋在了身後,若有若無的火光讓城牆投下一片大大的陰影,這成了薑舞最好的掩護。今晚的夜空中沒有月亮,所以顯得特別的黑。
“停下來。”薑舞有刀背示意陳和城牆站住,並且動作麻利地將他的腰刀解了下來,遠遠地扔到了一邊。
“你是誰,想要幹什麼?”這是陳和被薑舞劫持後說出的第一句話,聽得出來他的語氣十分地鎮定。
薑舞看著眼前這個午門步軍都尉,發現對方對自己的到來既沒有恐懼,也沒有驚詫,反而十分地鎮定,其實這也很正常,守城門的步軍都尉又被稱為城門司馬,是一個秩兩百石的低級軍官,但是作為長安城武門的城門司馬,陳和肯定也見過很多大場麵,薑舞手裏的刀還不足以令他感到恐懼。
“雖然我隻是一個秩比二百石的小官,但畢竟是朝廷的人,你就不怕惹上麻煩嗎,”陳和的眼睛提溜地轉了一下補充道:“當然你也可能不怕惹上麻煩。”陳和的這句話是在試探薑舞,他正在猜想薑舞到底是什麼來頭。
薑舞看著陳和,冷冷地說道:“我不想傷害你,我把你帶出來隻想問你一些事情。“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沒想到陳和竟然這麼堅定,這大大出乎薑舞的意料。
“你不說,我就會殺了你
。”薑舞嚐試著讓自己的聲音裏充滿殺氣,但是他畢竟隻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
“有些東西可比死還要可怕。”薑舞一直以為陳和隻不過是一個目不識丁、粗鄙不堪的下級軍校,這種人往往貪生怕死,死亡威脅一定足以讓他就範,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陳和竟然會這麼難對付。薑舞知道想從他的嘴裏打聽出消息很難,但是從他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當中,薑舞就判斷出了對方心中一定有很強的傾訴欲望,否則不會很多餘地說出這麼一句話。薑舞意識到自己需要改變之前定好的策略,否則今晚隻能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