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很輕很輕的一下,但元靚卻覺得被擦過的地方像被灼燒了似的,滾燙滾燙,經久不息。
有種害羞,叫,空穀回響。
他的輕喘聲,一遍又一遍。
“不準發出聲。”元靚惱火。
“哥哥是個人,”丁憩一頓,垂著眼睛,輕舔了舔唇角,慵懶的語調微微拖長,慢慢悠悠地說:“需要呼吸。”
“……”元靚徹底啞了。
“哥哥”這兩個字,在他嘴裏,早就變成信手拈來,從陌生,到熟稔。
元靚等到巷口時,往下滑,後退了兩步,似是委屈。
丁憩直著腰,懶懶地靠在灰牆上,偏頭輕慢,奶白色卷發下的眼眸中映著淺淺的碎光,隨意往旁邊聳了肩,修長冷白的手支住額頭,菲薄的唇微抿。
丁憩眉頭微皺,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才說,“哥哥要變身了?”
“嗯?”元靚不解,避開他視線。
“背上長鱗片紮著你了?”丁憩詢問著,慢慢直起身,又半蹲在地上,雙手朝後,等待著。
元靚咬著下唇,往前走,乖乖地趴在他後背上,不怎麼親昵。
“哥哥要強取豪奪。”丁憩啞聲。
元靚沒說話,過了兩秒,才說:“學法律的人也會違法亂紀,非要擾亂市場秩序嗎?”
“法律是約束向善的工具,不是枷鎖,規範人,但不限製人。”丁憩隨口說。
元靚不理解。
是說,
法律用強製力懲罰不法之徒,
明知處分,接受處分,
就可以——
“為所欲為。”丁憩輕聲說。
元靚覺得這話好危險,高智商如丁憩,學法是為了弘揚正氣,還是找準法律漏洞。
知法,違法,逃脫法懲。
像他,就算犯法也不會被逮到。
很可怕。
元靚不自覺抖著指尖,吞口水。
“哥哥對自由還有些眷戀。”丁憩逗得差不多,解釋著,語氣藏著笑,怎麼也掖不住。
“不買的,搶我的,報警抓你。”
元靚小聲嘟囔。
“你那些東西都不到六百塊,我搶了也不按搶劫罪,頂多被小警察教育兩句,欺負小孩。”丁憩所恃無恐。
“那你就飽受道德製約。”元靚有些逞強,聲音依舊很小,不敢太大聲。
“道德製約?”丁憩一字一字加重語氣重複,挑了一下眉,說:“哥哥從來就沒道德。”
所以,道德製約不了他。
元靚替他在心裏回答下半句。
“哥哥。”元靚知道來不了硬的,隻能來軟的,他不是喜歡自稱哥哥,那就讓他開心一下。
“嗯?”丁憩提唇,又特沒道德地說:“叫哥哥也得加錢。”
“……”元靚頭一偏,不理他。
“小青見,怎麼不理哥哥啊?”丁憩短短的一句話裏,笑意全都浸泡。
“我沒錢。”元靚帶著怨憤。
“先欠著。”丁憩似乎沒有欺負小孩兒的愧疚感,倒是帶了些沾沾自喜。
本以為他又在開玩笑,直到下一個轉角,丁憩牽著元靚的手進了一家咖啡店,要個咖啡色便利貼,星星一百張。
“欠的錢都記上,湊夠一百次,哥哥就來催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