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前麵。”
元靚短暫蹙了下眉頭,有些不解,一般副駕駛得愛人才能坐,一個七年前發小哪來的臉搶人家老婆的位置,真要坐了,這臉,倒是比洗臉盆都要大了。
“不用。”元靚輕聲拒絕,便準備拉車門,怎麼拉都拉不開,抬手往副駕駛那邊試了下,沒用勁兒,一拉就開。
“後麵熱。”楚聽玄慢條斯理地說,兩手扶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兩瓣薄唇微微抿著,隻是那手一動,青筋突出,像是白玉柱上繞了野藤蔓。
元靚見狀也沒說什麼,便拉開車門坐進去,關上車門後便抬起左手去拉安全帶,不過安全帶這麼難拉嗎?
元靚微側著頭,仔細看了一下卷收器,挺正常的,就是太低,要出事,肩帶直接從肩膀上滑開。
“拉不開?”楚聽玄微轉頭,又垂眸望了眼,依舊是坐正身子,往上調了下,順手拉開那個肩帶扣,捏住往下拉,然後塞進插鎖。
“……”元靚就看著那手離自己老遠,楚聽玄根本不像電視劇上那種拉個安全帶離得老近。
“杯子蓋上。”楚聽玄提醒。
元靚這才不緊不慢地蓋上那個玻璃杯的,冷風往身上鑽,元靚沒忍住又打了個噴嚏,受涼了,該不會發燒了?
“不舒服?”楚聽玄又問。
元靚悶哼了一聲,鼻子堵住了,右手捏著玻璃杯壁,有些冰,有些困意,就半迷糊著,看著窗外,行駛到二環,建築物也多了起來。
“靚靚,你……有男友嗎?”楚聽玄冷淡的聲線有點顫抖。
“嗯。”元靚大大方方承認,這次到燕兆市也是找丁憩,順巧楚聽玄回國看望父母,想跟她見麵。
2011/10賽季,楚聽玄是聖彼得堡芭蕾舞團洛桑大獎學徒,加入Mikhailovsky米哈伊洛夫斯基劇院芭蕾舞團,現在是一級獨舞。
現在是2017年。
“丁憩哥?”楚聽玄脫口而出。
元靚點點頭,揪著包的帶子,有些物是人非事事休之感,七年前,人人看好的一對就這樣疏離,她推他離開的。
楚聽玄沒說話,走了有十幾分鍾才開口,“靚靚,為什麼?”
元靚一愣。
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對不起,楚聽玄,我沒辦法接受除他之外的男人,我愛他,很愛。”元靚拷問內心後說出來。
楚聽玄打開車上零食櫃,他揉揉微亂的黑發,細長的手指在曲奇盒上來回撥動,似乎在找什麼,最終停在一包木糖醇蘇打餅幹上。
楚聽玄額前的碎發不知什麼時候被浸濕,隨意拂了拂,露出好看的眉眼。
“餓了嗎?先墊一墊,到市區還有四十幾分鍾。”楚聽玄把那包蘇打餅幹遞過去。
“謝謝,我等會兒就不一起吃飯,有時間再去看叔叔阿姨。”元靚撕開包裝袋,心裏總覺得有些空。
楚聽玄出國後,他父親也因為工作原因被調到其他城市,原來的房子就賣掉,一切都變了。
“他們很想你。”楚聽玄歎口氣,不想強迫,可心底難受,不是他們,是他自己,好想你,無時無刻不想著你。
可是沒勇氣看著自己喜歡的小女孩滿眼都是她的Java,所以,走了七年,一次沒敢和她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