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靚就這樣狠著過了七年,野兔子的路子很野,一下就給人咬出血。
那日繡簾相見處。
低眼佯行,笑整香雲縷。
斂盡春山羞不語。
人前深意難輕訴。
“人呢?”女聲帶著點不耐煩。
順著聲音的方向,有一個長相極其大氣的女孩皺著眉,眸色一動,似是春風滿雪山,薄唇微啟,紅瑪瑙縫隙是漢白玉般的牙齒。
她眉眼間還帶著些許稚氣,就是渾身的貴氣像雲霧似的籠罩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富養的閨女。不過穿的倒是普通,一字肩淺藍色連衣裙,杏白色平底小皮鞋,這似乎禁不錮住她的傲氣。
“靚靚,我……”電話那頭還沒說完。
女孩冷聲打斷:“到了?”
“嗯。”
女孩隨即掛斷電話,拉著透明的行李箱往門口走。
“靚靚。”一聲沉穩微啞的男聲叫住了她的去路。
元靚抬眸望去,微皺眉頭,視線有些模糊,近視度數又深了,不過沒費多大力氣,就看到聲音主人,是楚聽玄,長得……挺俊俏。
元靚見男人沒過來,便閑閑地走過去,停在他一米處,也沒有先說話。
“還記得我嗎?”男人矜貴斯文,語氣冷淡。
元靚有些詫異,七年沒見,楚聽玄長得好高,這要放tabou,一晚一萬歐。
“你好。”元靚眼皮一斂,說得有些漫不經心。
“你好……嗎?”楚聽玄說話沒起伏,像個木頭,不過那聲線倒是好辨認,酥得很。
“啊?”
楚聽玄站在原處,說得挺疏遠。
“嗯。”元靚輕咳一聲,有些受涼,鼻子總是癢癢的,忍不住撓,而且這邊春天沙塵暴好多,還有柳絮,空氣也不好,鼻炎人特吃虧。
“先回去。”楚聽玄遞個眼色,便轉身往門口走。
元靚沒說什麼,也隻緊跟著。
一到出口,元靚猛地打了個哈欠,又用左手狠狠揉了幾下不爭氣的鼻子,眉毛微蹙,望著周邊,這是鳥不拉屎的地方,果然,郊區還是荒得很。
1號航站樓停車場。
元靚還沒走幾步路就一直打噴嚏,捂著嘴巴呼吸,嗓子都有點不舒服,不斷幹咽著,總算到車邊上了。
元靚低著頭往前走,一直被咳嗽折磨,沒注意到前麵,直直撞入楚聽玄懷裏,皺著眉,抬起眸,近距離看成熟男人,隻覺得凶,就算標價一晚一萬歐,也沒人幹。
楚聽玄往後退了兩步,拉開駕駛座,弓著腰,從裏麵摸東西,元靚沒在意,難受死了,怕是受涼生了病,現在這麼矯情,元靚內心裏瞧不上自己,又沒忍住,咳了兩聲。
“要嗎?”楚聽玄扶著車門,右手握著一個玻璃雙層保溫杯遞過來,裏麵液體微黃,飄著兩片檸檬。
元靚沒說話也沒伸手,一邊咳得難受說不出,想喝水,但是又有潔癖,不敢亂碰東西。
“沒喝過,杯子也是新的。”楚聽玄右手依舊懸在半空,輕微歎口氣後,抬起左手擰開杯蓋。
元靚聽到後兩手接過杯子,又咳了聲,揭開杯蓋就喝了一大口,還挺舒服的,溫度也合適,嗓子也沒有那麼癢。是檸檬蜂蜜水,有帶著酸味的檸檬味兒加上甜膩的蜂蜜,中和得剛剛好。
楚聽玄順手把行李箱塞後備箱,便坐上駕駛位。
“謝謝。”元靚道了謝後便繞過車屁股,準備坐後座,剛碰到門拉手就聽到楚聽玄淡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