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憩從後麵緊緊摟住元靚的腰,胸口貼著她光滑細嫩的後背,下巴趴在她右肩上蹭來蹭去。
元靚被他胡須茬磨得有些癢,難耐煎熬,唇齒間輾轉流出的一聲聲動人的喘息,又小又軟,嗚咽著。
丁憩熟稔地將唇的印烙在她脖頸,最後貪戀地啃咬著每一片皮膚。
元靚像個玩偶一樣被拆卸再安裝,活生生再組裝,精疲力竭。
那西服到底是要賠的。
元靚一惱怒,抬起腳踢了一下。
丁憩眉骨微抬,捏著勾拳的指骨頓了下,眉心不受控製地蹙了起來,疼痛蔓延開,直接往腦神經裏麵鑽。
“踢壞了,小青見自己一個人怎麼生寶寶?”丁憩往邊上一翻,粗喘氣。
元靚轉頭,發頂還旋著根呆毛。
又軟又乖。
絲毫不承認剛剛的暴行。
雨滴吧嗒吧嗒密集地敲打著落地玻璃窗戶,明淨整潔的玻璃窗滑過一道道水痕,像淚珠一樣成串成行往下掉,白茫茫霧蒙蒙一片。
元靚一翻身坐起來,裹著小毛毯,下床走到窗邊拉開點點縫隙,任憑雨霧穿過縫隙往她臉上撲,像加濕器一樣。
遠處是會堂,石灰飾麵,糅合古典巴洛克式及意大利文藝複興式等建築特色,內部是典型西班牙猶太會堂布局,丁憩就是在那裏麵求婚的。
穿過花園柵欄,透過盤繞的薔薇花枝,元靚看見樂喧和程懷瞻淋雨踢球,笑得嘴巴張大,仿佛把時間一口吞下。
他們朝樹的方向走來,沿著柵欄往前走,在開著花的樹下的草地裏找著什麼東西,元靚等了一會,才發現他們隻是挑了個最漂亮的梧桐葉。
元靚笑了笑,覺得美好。
街角有家老式書店,既能找到《良友》《號外》等老雜誌,也能買到《POPEYE》《MONOCLE》《IDEA》這樣的時髦進口刊物、原版藝術畫冊,日本經典雜誌《花椿》在這裏辦過風格展。
丁憩雙腿交疊傾靠在椅背上,眸子懶懶掀了掀,見她手做望遠鏡的動作,目光直接落在了她身上,笑了笑。
時間在日曆上行走,滿滿當當,可未來卻一片迷惘。元靚稀裏糊塗地就到了開學那天,滿臉都寫著拒絕,暑假在家裏簡直就是和丁憩廝混。
天上飄著大朵的團雲,頭頂是一片湛藍,像是深海倒置,又似鯨落,熾熱的光線直射地麵,將瀝青路曬得滾燙,邊上的湖,荷葉亭亭,花苞嫋娜。
燕兆老學堂建於上世紀二十年代,上部為帶有法國風格的坡屋頂,入口部分的兩根白色的西方柱式在凹廊的陰影下顯得格外耀眼。
元靚盯著熟悉的建築,“丁憩,你等會兒把床簾給拚接起來。”
“知道了。”丁憩給她拎行李箱,就小小的,裝著日常衣服,其他的之前都寄過來讓錢進昨天從快遞站取好,然後搬到宿舍樓六層。
免費勞動力,老板說的話,錢進哪能不聽啊,公報私仇也好,濫用職權也罷,財神爺可不敢得罪。
“宿舍好破。”元靚忍不住嘀咕,越好的大學,宿舍就越破,惟吾德馨,滿足廣大人民群眾的期望。
“小青見,哥哥接下來會很忙,你一個人住外麵沒辦法接送,不放心,先湊合湊合。”丁憩停滯的那一年,專心陪小孩兒念書,沒怎麼接案子,連自己的案子都沒翻。
元靚點點頭,半靠在他胳膊邊。
“想好加什麼社團了嗎?”丁憩安慰地捏了捏她下巴。
“大數據區塊鏈,”元靚頓了下,抬眸看丁憩,有些奸詐,“推拿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