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覺得是，也沒覺得不是，但多一個人能幫忙，我不會拒絕。”雲微明顯微醺。
程雲諫真是意外，挺好奇，這小妮子真的聰明狡猾，便再次發語音：“那有事直說，我能幫就幫。”
“要是時間戰線拉得長，顯得我圓滑，故意吊著，還別有心思，現在吧，我還沒吃晚飯，燕大北操看台門，七點整，遲一秒，都不等。”
雲微冷笑一聲，所有的偽裝麵具全都卸下，冷豔嬌貴與生人勿近都寫在臉上，沒說話，吸口煙後轉身就提著高跟鞋赤著腳踩在草坪，往看台門邊坐著。
程雲諫被勾了胃口，看了眼手機時間，都已經五十分鍾，奔跑還來得及，便拔腿朝著操場衝去。
雲微吐了個煙圈，隨意把紅酒往地上一摔，碎裂成幾瓣，酒紅色洇開，瞥了眼手機時間，等著五十九分。
一秒一秒……
喘息聲鑽進耳裏。
雲微抬腳踩了一下紅酒瓶碎片，刺痛傳到腦神經，殷紅血液混在紅酒裏，酒精刺激著傷口。
“雲微。”程雲諫壓製喘息。
“飯可能吃不成了，踩到碎片，我得回去處理傷口，這人情就當你還過，歇一歇，先走了。”雲微捂胸口，臉色發白，俯身拎著碎酒瓶，右腳背顫著，看著是強撐著難受。
程雲諫看著那灘紅酒液，也不好直接走，便問著：“我送你去醫務室。”
“不用，家裏有藥箱，醫務室遠，跳不過去，多謝。”雲微拒絕，手腕上鬆垮搭著黃梨木佛珠，雖然是用木頭雕成，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粗糙感，反而顯得光滑潤澤。
“我背你。”程雲諫把剩下碎片拾到垃圾桶，站在雲微邊上，穿著考究的暗灰色西裝，兩隻手將之前搭在左手臂上的黑外套搭在雲微身上。
雲微金絲帶鏈眼鏡半滑落鼻梁，眉目冷淡，像發現有意思生物似的，睨一眼，把背上衣裳歸還：“穿著裙子，不方便，還是謝謝你。”
“抱，可以嗎？”程雲諫反問，將衣裳反手蓋住她露出的事業線。
“謝謝，改天請你吃飯。”雲微右腳一直顫著，麵色發虛。
程雲諫弓著身打橫抱起來，聞到淡淡熏香：“好，去醫務室？”
“我家北操那邊教職工公寓，離得近，去醫務室在對角線，很麻煩，送我到門口就行，謝謝。”雲微閉著眼，他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腰際和後背，會有觸電一般酥麻的感覺。
“哪位教授啊？”程雲諫隨意問。
“我母親教中國古代史，姓楊。”
好像修過，程雲諫回憶。
走了好一程才到上樓，三層，挺舊的老樓，送完人，也沒多停留，便離開。
第二天，手機就被信息轟炸。
程雲諫：充電寶你不還？
程雲諫：笨蛋！
……
元靚很懵逼，反駁：你才笨！
元靚閉著眼睛，摸書包，一下子摸到個物體，一看，白藍色怪獸充電寶。
“哥，扣了多少錢？”元靚打個電話，陽光從正對麵的窗戶直射進來，暖洋洋地撫摸。
“64元。”程雲諫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