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憩臉上微微變色,看著前方,慢吞吞地自言自語:“小妻子,我隻有你了,隻有你。”
元靚這邊將圍巾甩來甩去,心情高興得不行,路上碰見老熟人,便有些不耐煩,半仰下巴,像是要避開貝雷帽。隨即又像是為自己掩飾一般,將帽子往下壓,死死捂住臉,心裏祈禱。
“喲,這不是混血大美女?”
元靚心一沉,抱著圍巾轉身快速逃跑,拚了命往人多的地方去,一邊給丁憩打電話:“丁憩,你娃要出事,勵誌路左轉兩百米水果店,快。”
丁憩聽喘息聲時腦子一懵,從樓梯往下飛奔,離目的地至少得五分鍾,要快,更快,隻有耳邊呼嘯的風,還有冰冷的刀尖正刻著皺紋。
元靚好像驀地想起了什麼,快到目的地便轉身鑽進店裏,用那明顯消瘦了許多的手梳理起略淩亂的深栗色卷發,這無心的動作輕柔自然,透著一股少女的氣息,絲毫沒被混混追的慌張。
“榴蓮怎麼賣?”元靚慵懶地撐在櫃台邊,眉睫低垂,微微喘著氣。
“19.8一斤,一般有七八房。”店員介紹著。
元靚時刻注意店外小太妹,這兩年都消停,突然又出來,進一月中旬,幾股冷空氣光顧一圈後,天氣驟然降溫,冬天早已不知不覺布下陷阱,所有人被網羅其中。
丁憩套著一件寬鬆的夾克,在冷風中微微弓起身體,大口大口換氣,喘息聲壓過心跳聲,見門口晃悠著的王惠,便鬆了口氣,沿著東西走向,不緊不慢地往西走著。
王惠往後退步,直至離開視線。
大概十五分鍾,元靚抱著榴蓮出了店門,剛出玻璃門,就瞧見丁憩正在旁邊信息綜合中心日新樓下的石凳子上獨自坐著。
元靚見到他,剛準備跑上來,就見他連忙將手指放在嘴前,做個“噓”的動作,然後招了下手。
“怎麼了?”元靚胸口起伏著,臉微微漲紅。
丁憩起身接過榴蓮,輕聲說:“有沒有傷到?”
“我是誰?”元靚扭過頭來炫耀,把胳膊上的衣服往上擼,一用勁,鼓起線條勻稱、橘子大小的肱二頭肌。
如此可愛的二頭肌,丁憩忍不住笑了聲,然後說:“以後她不會再來。”
“你做了什麼?”元靚震驚一秒。
“孫素瓷的自殺跟她逃不了關係,校園霸淩那幾個人,不出意外,這兩天都得進去,你家公司名譽不會受損害,一切都涉及不到你。”丁憩聲音冷淡。
“嗯,真帥。”元靚感謝丁憩為她做決定,本來不想利用孫素瓷的死製裁罪人,加上孫母收了對方點錢,便一直沒抓人。
“小妻子,你婆婆想見你,晚上七點,願意賞個臉嗎?”丁憩被風吹得不成樣子,額前頭發分叉飄向四周,夾克裏的白色襯衫暈染坨坨汙色,黑褲腳上全是泥巴點子,前幾天剛下過雨。
“願意,給我一小時,我考完試跟你去商場買點禮品,好不好?寶寶說,好想見一見爺爺奶奶。”元靚歪著一隻肩,肩上那隻包可能太重,扯著她的肩膀,露出了一根純白色的胸衣帶,她也不打算把它收進去。
元靚歪著肩膀低著頭站在他麵前,一縷絲滑的深栗色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她的眼睛。
丁憩把榴蓮放在一邊,擦擦手給元靚調整好衣服,又拎著她背包,也不是很重,幾本書,估計一路跑,著急。
“去考試,我在門外等你。”丁憩叮囑著,在此之間,元靚那細嫩的手指摩挲著他的脖子和肩膀,讓他生理性興奮地微微打顫。
“嗯。”隻要丁憩在一邊,元靚那漂亮的小臉蛋總是笑嘻嘻的,故意摩挲他的肩膀或者後腰,手指幾乎碰到他的鼻尖。
丁憩握住她兩隻骨感的小手,拉到自己身側,仿佛久別重逢後的離別,有些不舍地吻了一下她指關節。
幾處短暫的肢體接觸,細小而輕微,小心翼翼的,元靚小手試探著觸摸著他喉結,見無反應又自己縮回去,背著包轉身去機房考試。
元靚做PPT等題目,本來就擅長,沒一會兒就提前交卷,收拾收拾包就飛奔出去,剛出教室門沒幾秒就被叫住。
“元靚,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