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他們別編派我就成了。”佳欣繼續拱火。
“說什麼呢,我爸媽編派你什麼了?”
“你說編派我什麼了?在北京就整天鬧騰,插在我們之間,回老家了還不安分,又生出個借錢的事兒來。”
“我告訴你,你不能這麼說老人,說我爸媽!”
“我是嫁給你,不是你媽,當老人的瞎攪和,我有什麼辦法!”
“怎麼叫瞎攪和?”劉棟眼睛都急紅了,“你說什麼呢你?”
“我就說他們瞎攪和了,怎麼著?”佳欣持續拱火,“我還告訴你,周日本小姐我沒空接他們去,要去你自己去。她非要來插一腳,我沒工夫答理她,我要加班。”
“噢,當初說大家一塊打麻將你就有空了,接我爸媽去你就沒空了?”
“哎,我還就沒空了,我還就不接了!這是我的家,我的家我做主,我的家不再歡迎他們了!”
劉棟的火被拱到極限,再也壓不下去了,他上去猛推了一把佳欣。男的手重,佳欣一下退了幾步,摔到地上:“好呀,你又動手打我?你為了你媽打我?”
“這叫打你,這還叫打你了?”
“這不叫打人叫什麼?你說叫什麼?”佳欣從地上爬起來聲嘶力竭地喊,“我還告訴你,你打我我也不歡迎他們,鳩雀占巢,鳩占雀巢!”
“你少跟我拽文,他們是我爸媽,他們要回來就回來!”
“你要跟你媽住一起,就一起滾回老家去,這房子的付是我媽付的。”
“你再說一遍!”劉棟氣得快爆炸了。
“我說了,你們仨一塊滾……回……老家……去!”佳欣不甘示弱地看著劉棟,一字一句地說。
“你給我滾!”劉棟終於爆了。
佳欣從地上站起來,冷笑著說:“從我進了你們家門,你們一家人就一塊兒算計著讓我供了房然後讓給你們吧?好,我滾,我瞎了眼嫁你們家來,以前供房的錢算我白送你們了,我喂狼了。你跟你們家皇太後去過吧,過一輩子,別再找老婆了,有你媽夠了。”
佳欣說完這句話就推門就走,劉棟忍了忍,終於沒把佳欣攔回來。自吵架以來,佳欣跑出去而他沒阻攔這還是第一次。他望著地板了會兒愣,心裏已經亂如麻,並漸漸升起一種恐懼——如果有一天,這婚姻終結了,一切會是什麼樣?為啥她就容不得我的媽呢?剛結婚時,劉棟覺得佳欣和自己父母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誰家都會生,算得了什麼呀,慢慢就會解決。可現在,這些小事幾乎要把他摧垮了。家,本來應該是個避風的港灣,老婆跟媽本來應該是自己最親的兩個人,可現在這家裏卻常常刮著七八級的台風,老婆跟媽就像是仇人一樣。劉棟頭有些暈,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對不起誰了。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婚姻又不是兩個人的事,兩個人的婚姻中包含了親戚、朋友,更主要的是包含了婆婆——這個養大老公的人。婆婆是偉大的,沒婆婆就沒有老公的存在,沒人否認婆婆的功勞,但是婆婆的過度關心,確實讓兩人的婚姻變得過於擁擠。如何能處理好婆媳關係,經營好自己的婚姻,確實是年輕媳婦們要學學的一門學問。
誰是家裏的女主人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兒子娶兒媳,對任何一個母親來講,都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同時也是一件喜憂參半的事。兒子長大成人自立門戶,有了自己的新生活,當然值得高興;一個全新的女人進入了自己的生活,帶著全新的生活習慣、個人愛好、價值觀念,自己如何跟她相處便是憂了,一個母親的生活將因此改變。仿佛是把自己含辛茹苦二十多年養大的兒子拱手送給了另外一個女人,母親潛意識裏的不安全感很強烈。兒媳婦就是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會不會搶走自己女主人的地位,婆婆的心裏開始排斥起兒媳婦來了。
對於婆婆來說,陌生的兒媳走進家門,不隻是增加了一個人,而是誕生了一個新的小“團體”(新夫妻),不僅是量的變化,也是質的變化。在以後的日子裏,母子之間簡單的關係將被外人插上一腳,母親將不再是什麼話都可以隨便跟兒子說,什麼事都可以替兒子隨便做主,因為以兒子為中心的新家庭裏出現了新的“女主人”。新的“女主人”取代了婆婆照顧兒子的權利,同時,兒子疼惜兒媳的時間和精力也要占去一部分對母親的關愛。當然,這種作為母親的不安全感和失落感都是潛意識裏的,表現出來之後就是仍舊試圖像以前那樣對待兒子,這在兒媳的眼裏就變成了幹涉。兒媳婦心裏開始埋怨婆婆管得太寬,於是乎語舉動中的不滿就會不小心流露出來。兒媳有形和無形的反抗都會使婆婆的緒惡化,認為自己原本好好的生活已經無法駕馭了,自己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想管又管不了,任其展下去又不放心。媳婦也委屈,自己跟老公明明有了個新家,可偏偏有個皇太後在指揮一切,自己要向東,皇太後就要向西,擺明了跟自己對著幹,這算啥事啊?到底誰才是家裏的女主人,這個家該誰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