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之軍,殺氣騰騰啊!”
“老夫,與他一見。”
幾乎同時。
到底是打燕國軍隊,還是準備……
尤其是那句:“十六萬兵馬在老夫手中,足矣!”
趙傳廷摸了摸她年輕嬌嫩的臉蛋,罵出老賊二字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年齡,“不過那老賊說得一些話,還是有理的!”
趙傳廷抬手又是一杯酒水下肚,今日朝堂上袁逢那番話,其實讓他心裏那股忌憚越發重了,趙廣師是他皇叔不假,可在宗室的名望甚高,如今又將幾十萬兵馬指揮權交到對方手裏,這段時日,他都沒睡過安穩覺,徐徐推進可以說是謹慎一些,可燕國軍隊後撤,還按兵不動,這就讓他更睡不著了。
“夏王還是莫要使離間之法,老夫不吃這一套。”
房家為這位夏王也算出了一些力,在士族之間也有份量,加上民間的聲望,中下盤已經得到穩固,隻要那位夏王妃省點心,那整個燕國基本就夏王手裏了。諸葛亮想著之前在定安時,荀彧跟他說的這番話,笑了笑,便告辭離開。
那幾個文武同聲附和:“臣等附議!”
趙廣師保持臉上笑意,聲音中氣十足:“老夫站得端行得正,何況還是陛下皇叔,年紀到了這般歲數,還用得著猜忌?”
寫有‘魏’字的大旗在風中招展,一輛四匹戰馬拉動的戰車頂著華蓋在左右親衛拱衛下緩緩駛出。
“怎麼不操心,燕國軍隊都打到外麵了,再近一步就打到鹿陽了,咱們都在城裏,還是朝中文武,萬一……我說話就這麼耿直,尚書莫怪。萬一要是打進來,咱們可就是降臣……以後可就沒出頭之日,現在的官位都保不住,我怎麼能不急!”
明媚的天光有些刺人眼眸。
其實他得到的消息,比袁逢知道的還要多,甚至那日在蘇辰與趙廣師說過的每一句話,他都知曉。
同樣處於中陣的七萬魏軍,聲勢也並不小,軍容整齊,言行令止,看得出在趙廣師的節製下沒少進行操練,隻是和對麵的燕國軍隊,缺少了殺氣。
“一個老賊。”
“大膽!”
“大都督,對麵有一獨騎過來,像是要和都督說話!”孟馱視線極好,一眼便看到了對麵一名騎著黑馬的身影越眾而出,促馬來到中間的位置。
疑心一旦起了,放大了,就收不回來了。
是夜。
諸葛亮知道蘇辰心裏擔憂什麼,“不過沒事,她與她師姐,跟隨周倉駐守廣甫,幫忙安置傷兵,籌備傷藥。”
張角一身道袍,手拄長杖,站在獨仙峰懸崖西望,兩座大小山脈蜿蜒起伏,猶如兩條龍展現在眼前。
“什麼話,就不能跟你說了。”
七月十九,前線的戰報在夜色裏進入鹿陽,快馬奔入皇宮,消息隨即被皇帝按了下來。
他話語落下,兩側也有文武上前附和。
“有何不敢!”趙廣師用兵多年,從未小瞧過誰,別聽對麵說‘待休整過後’就覺得有機可乘,相反,對於麵前的年輕人,他心裏也有一份對對手的敬重。
那邊,得到消息的趙廣師一臉嚴肅,昨日下半夜時,他已經知道齊梁兩國在廣甫戰敗的消息,如今對方又擺出這般姿態,不得不讓這位老人嚴陣以待。
袁逢保持笑容傾聽,眸底卻是閃過一絲神色來。
塵煙起伏。
龍首之位,正立著一處道觀。
“嗬嗬,如今名將名士環繞,分出重擔,與當年在蜀地時,不知輕鬆多少。大王,早些歇息,明日就運作起來!”
魏帝咬牙低吼,深深看了朝中文武一眼,拂袖離開了龍庭,大步回到後殿,一路上大聲喝罵起來,到了後宮大院,平日最寵愛的妃子都懶得親昵,坐下來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