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胖子這番話顯得沒有規矩,可在袁逢聽來,是將他真正當做知心之人,老人嗬嗬笑了笑,“大都督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陛下都沒說什麼,你我操什麼心!”
“回稟尚書,我知我資曆不足,可耐不住報國心切……”安祿山一屁股坐到地上,盤起兩條腿,“今日聽說齊梁兵馬戰敗,燕國不進反退,而趙老將軍卻按兵不動,急得我尿都快滴出來了!這不跑來尚書這兒埋怨幾句,說說心頭苦悶嘛。”
“夠了!”
尚書袁逢府上,老人撚著須尖,看著麵前這位年歲與他相差不多,卻顯得極為恭順的老胖子,語氣溫和。
翌日。
“什麼話?”
“陛下,怎麼一個人喝悶酒?”換了一身輕便衣裙的妃子過來坐到他旁邊依著,“可是朝中遇到什麼煩心事?”
當即跨上戰車,率主力過去,左右兩翼的吳越、隨慶四支軍隊也距離三十裏左右布防,威懾對方七萬兵馬。
蘇辰闔了闔眼簾,拱起手:“敬老將軍雄威,不過孤麾下將士也不是那般放棄,待休整過後,你我再決雌雄,可敢?”
趙廣師笑起來,拒絕了旁人勸阻,“我知你們想說什麼,但老夫堂堂正正,當著三軍的麵與對手照麵,有何齷齪!”
大殿之中,其餘文武都沒有出聲,一來他們心裏也有疑慮,二來,趙廣師又非他們隊伍中的同僚,眼下便沒有選擇開口反駁兵部尚書。
陽州東南麵的甘州南麵的玉髓山,尋找十幾日的地方終於勘察到了。
“老將軍心胸坦蕩,孤佩服!”蘇辰麵容溫和,再次拱起手:“更佩服老將軍用兵穩重,不像貴國皇帝三番五次被孤麾下擊敗,像老將軍這樣的將才,恐怕魏國找不出幾個來了。”
“她怎麼來了?”蘇辰皺起眉頭。
到了第二日上朝,消息幾乎已經在朝中傳開,趙傳廷坐在龍椅,麵無表情的聽著各個臣子的奏折,待到兵部尚書這裏,袁逢出列,直接開口,說起了與昨日不同的話。
車輪滾動,前方一排排士兵左右退開,讓出一條道來。
“孤再年輕,也不及老將軍持兵穩重。”
密密麻麻的軍陣在廣袤的原野上蔓延排開,巨大的‘燕’‘夏’字大旗,立在中陣。它的下方,左右前後,都是一個接著一個兩千人的陣列,兩翼是保持攻擊姿態的白馬、狼騎兩支騎兵,將人的視野擠的滿滿當當。
“蘇烈、蘇庭運送糧秣,她也在幫忙,聽到四十萬大軍圍困,北路被阻擋那段時日,說什麼也要跟著過來,兩道重新打通後,便與亮還有齊、鍾兩位將軍率生奴軍一路殺過來,正好碰上齊梁兩國攻廣甫。”
戰鼓、號角聲持續響徹。
蘇辰出了一口氣,坐回椅上,向後靠了靠:“她人挺好,就是那身江湖義氣不容易改掉,倒是讓丞相操心了。”
魏帝拍響扶手,站起身來。
趙傳廷眼皮跳了跳,心裏大抵也知曉這位身邊的心腹老人,要說什麼了,直接揮手打斷:“尚書要說什麼,朕心裏清楚,就不奏了,退下!”
這邊,又將領過來勸說全軍掩殺,都被趙廣師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