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今天明顯精力不足。去牆上的終端察看,連三個裏拉都沒搬出來。不管怎麼說都太少了。
他帶著一身臭汗,找一名魯珀管理員理論。對方掐著鼻子,拿出便攜終端,遠遠地拿給他看。盡管如此,埃托雷還是看出了問題。
“當我不識字啊!”埃托雷大聲叫道。
“怎麼說話呢,這兒寫的三個!”
“還有一個子兒的獎勵呢。”
“胡說,哪裏有?”
埃托雷一個閃身上前,一把強過終端,點開後麵的附屬鏈接。
“*敘拉古粗口*,看清楚沒,獎勵!”
對方卻並不認為他是來講理的,於是後退一步,抽出腰間的警棍,舉到頭頂。另一隻手擋在身前,大喝一聲:“退後!”
這一聲起了反效果。埃托雷沒有動,周圍的幾個工人卻放下了手裏的活,靠近過來。
在這種地方,工人都必須抱團,否則誰都好過不了。
管理員的警棍指指這裏,又指指那裏。見勢不妙,他還是收起了武器,不情願地拿出了終端,在上麵點擊一番。
“你的一個子兒,吃裏扒外的東西。”
魯珀說著,一口痰下去,正好吐在埃托雷的舊靴子上,速度溜走了。
埃托雷無奈地在地上蹭蹭腳,把那點汙跡和地上的土混起來,讓它不那麼顯眼。回頭一看,剛才幫他的人群已經散去了,倉庫裏又恢複了之前的混亂。隻有名叫羅恩的阿達克利斯還留在原地,和他嘮起嗑來。
“你沒事吧?”他問道。
“切,我人當然是沒事了,還好有你們。可心裏不好受。”
“能好受嘛。最近這幫狗腿子,態度越來越差了。”
“態度差也就忍了。還越來越摳門。”
“對啊,打我們罵我們就忍了,錢還不給夠。都是那個維爾......呃......”
“維羅娜。”
“總之就都是她的錯。她上台之後,就一直不給我們這些外地人好臉子看。這個女人!要是她爹還在......”
“她爹對我們也沒好多少。”
“是沒好多少,可能讓人活下去啊!要是再這樣,我還不如回阿卡胡拉得了。”
“你不怕把病傳給部落?”
“自己在樹林子裏求生唄,人還能餓死不成。”
“還真能餓死,我現在就快餓死了。不說不高興的事兒了,吃飯不!”
“吃啊,餓壞啦。哪兒?”
“西門的莫羅老爹。”
“什麼?”
“莫羅老爹!”
“法蘭克‘最正宗的’卷餅。怎麼,和我們吃一樣的了?”
“別寒磣我!是要請你。”
“呦,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心攢錢的艾德也要請人。”
“我埃托雷隻把錢花在刀刃上。”
“那走吧!”
說實話,這所謂正宗的卷餅,並沒有多麼的好吃。餅煎的太糊,又太厚,導致豬肉反而沒有熟。鬼知道有多少寄生蟲。西紅柿切得也太大,到了嘴裏口感生硬得很。
再加上,那老爹總是提前半小時就預備好了卷餅,放在保溫層裏,有人買才拿出來。整個卷餅都是涼的,要是秋冬還更甚。
這無非就是欺負埃托雷這樣的搬運工,在重體力勞動之後饑不擇食。老爹還不知道從哪引進的做法,加入了芝士和豬油,整個餅也大了一號。這樣做出來的卷餅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卻迎合了工人們的生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