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逝世(1 / 1)

晚上,沈弦清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忽然發現心髒絞痛,她有種直覺的告訴自己,祖父已經去世了。

她不敢讓自己的暗衛去打探這個消息,直到快到天明的時候,看到那一個被放出來的信號彈。她明白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親人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

花祁看著信號彈匆匆忙忙的趕到了沈宅。

“你不要傷心,這也許是他們誤判了?”花祁心裏麵很清楚,這個解釋真的很蒼白。

沈弦清看著他說:“你說我們家的暗衛有多少次可以是誤判的 ,我比你更加相信他們的實力。”

白明去世的消息傳遍了京城,每個人都人心惶惶,他們忽然發現原來這皇帝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可靠。

“廢物,誰讓你將這個消息傳出去的,你難道不知道嗎?如果這個消息讓他們知道的話,這天下一定會大亂的。”李景鈺怒氣衝衝的吼著。

桌子上是白明留下來的血書,李景鈺顫抖的手打開書信,看著上麵隻寫了兩個字:聿懷。

原來隻有自己的老師才知道自己的字是什麼,他的父親甚至都已經忘了他給他起的名字。

沈弦清騎著快馬在街道上馳騁著,趕到皇宮看著宮殿上吊著的白布,她心裏麵很清楚,沒有任何辦法來挽救了,已經成為了事實。

“你的祖父原本就已經疾病加深,隻不過是因為最近思念你時間太長,他所以就”

“就什麼你接著說呀,對於你們來說這就是理由嗎?如果他要是在江南穩穩待著的話,我想在我出嫁之前,他一定是好好的,你們將他逼死了,然後在這裏麵給我找這些理由,那怎麼我現在心情不好,我把你們全殺了可以嗎?”

李景鈺走出來佯裝的說道:“這個事情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隻是感歎著祖父年老,便想讓他在我身邊待著。”

“你和其他人可以裝什麼好人,咱倆之間不需要這樣子,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你這司馬昭之心,哪個人不知道,你不過就是為了我手中的兵符所囚禁著我的祖父,現在兵符給你了,那我的祖父呢?你為了你的天下犧牲了我家裏麵的每一個人,那我想問你,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天下了嗎?”

沈弦清拔出自己的劍指著他說:“我後天自然會入宮,那我希望你可以將我祖父的遺體還給我。”

天下的文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全都堵在皇宮的門口怒吼著:“天子為何從來不遵循自己應該遵循的事情呢?請天子將丞相的遺體歸還 。”

沈弦清走進宮殿裏麵,看著自己祖父的遺體,將自己身上的白衣脫了下來,裹著祖父的遺體。

當初既然你把我帶回了你們家裏麵,那既然如今我自當會帶你回到家裏,回到家裏讓你和你的朋友永遠在一起。

花祁站在皇城的正中央,看著這個女子懷,裏麵抱著一個遺體,極其的小心翼翼,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一刻她真的要動了殺心,她想要殺了那個皇帝。

“走吧,我們一起帶祖父回家。”花兮站在前麵像是個引路人一樣,為他的後輩打開了一條康莊大道。

沈弦清回到祖宅之後,將祖父的一起擦洗幹淨,換上了那一身屬於他的月白色衣服,她看著祖父說:“這就是你為我最後做的一次,其實沒有你為我謀劃的這一次,我也會像你們那樣,我不會因為我自己一個人的仇恨,讓天下的百姓成為我的墊腳石。”

花祁站在門外聽著這個消息說:“祖父,明天之後你回苗疆吧,帶著他倆,你們既然從小就已經在一起了,自然而然到最後也要在一起。”

花兮摸了摸他的頭說:“祖父自然而然會回到那個地方,畢竟你的母親,你的父親都在那個地方,祖父等著咱們一個家的人都團聚 。”

花祁心裏麵很清楚哪有什麼團聚呀隻要沾染上這權利的二字有什麼圓滿直說。

沈弦清走到後花園裏將一個小壇子挖了出來說:“這是我祖父的骨灰,待後日完成時望祖父可以將其帶走。”

花兮點了點頭,抬頭看著這個小女孩兒,她才十六,一個十六歲的娃娃擔當了天下的大任,這可真讓人恥笑。

沈弦清在宅子裏麵掛滿了白幡,派家裏麵的奴仆將帖子送到各位的家裏。

第二天一早許多世家的老人全都來到了沈宅,他們心裏麵很清楚,這是最後一次來到這所大院裏,從此之後這所大院將會被消失在京城裏。

沈弦清穿著白衣在那裏麵默默的跪著,這樣相同的場景已經發生了三次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是否還可以經曆讓自己歡喜的事情。

花祁在一旁默默的站著,從袖子裏麵拿出了一隻竹編的螞蚱。

這是他倆之間的小暗號,是一種無聲的安慰,也代表著我一直在你身邊。

從此這京城再無宰相,後人回憶到這一天的時候都知道天下的文人站在街上高聲喊著歡送。

沈弦清看著來送的諸位文人對著他們跪了下去說:“感謝諸位來此送這一程,我替祖父在這裏謝過諸位。”

至此,天下在無白日月,無人再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