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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瑞揚用槍指著自己,但他在笑,像在學校裏偶爾看到的一樣,好象精靈一樣的不羈。然後槍響了,“啪”。愛緹似乎能感覺到子彈飛向自己時帶來的風。走不動也跑不了,她成了石化的雕像,靜靜看著生命從他指間流逝。

有誰在推她,好害怕,眼淚悄悄溢出來,一動也不敢動。

“愛緹,醒一醒,……”

有人在耳邊一直不屈不鐃地說,愛緹搞不清楚是真的還是自己幻聽。她還在等著那顆子彈的到來。

“愛緹,”

聲音溫柔的像水一樣,和白安然有點像,她終於開始注意他的存在,被人輕輕搖晃著從夢中醒來,眼角尤掛著淚珠。迷茫地睜開眼睛,眼角一陣黏膩的感覺。

耀眼的光線把眼睛刺的好疼,嚐試了一次又和上,過了一會才睜開,這一次好多了。看到眼前有一個人影,由於背著陽光看不清晰。愛緹用手遮住了眼睛。

“醒了嗎?”就是這個聲音一直在自己耳邊響啊響。感覺到似乎眼角有東西在輕輕地摩挲。睜大了眼睛。

“你是誰?”她是想這麼說的,但沙啞的嗓子根本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愛緹被眼前的人扶坐了起來,然後一杯水遞到她麵前。

“喝點水,你已經昏迷了兩天了,不要勉強說話,會傷到口腔黏膜。”

視線越來越清楚,她看到自己麵前的人。像個加大號的小孩子樣的人。微笑地看著他,天使樣的人。接過誰喝了一點,嗆到了。“咳,咳……”

一雙手伸到自己身後,在背上輕柔的拍著。

“慢點,……好點了嗎?”他說。

“你是誰?”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可悲。但卻無可奈何。

那人笑了,“我是這裏的醫生。”

“醫生?”

愛緹叨念著這個詞若有所思。

“那……”她咳了下,“那你知道我到底怎麼了嗎?”想到昨天,啊不,應該是兩天前自己的慘狀,她心有餘悸地問。

她很迷惑,完全搞不明白韓瑞揚想要怎樣。一時彬彬有禮,一時有冷漠無情。如今自己還躺在溫暖的床上,誰知下一刻又要有什麼降臨到自己身上。

“你中毒了。”

“中毒?”聽了他的話,愛緹疑問。

醫生沉默半晌,對她說,

“記得一個叫李響的人嗎?”

愛緹回想了一會,“你說那個和韓瑞揚住在一起的人?”醫生點點頭。

“他中了一種叫H1N的病毒?”醫生說,專心回想著有關李響的事的愛緹沒有注意到那一瞬間在醫生眼中閃過的怪異。

愛緹說:“韓瑞揚想幹嘛?”

醫生看著她,伸手撥了撥她垂下的頭發。

“解藥,他當然是在要解藥。”醫生輕柔地說。

愛緹轉過來掃開他的手,“他要是聰明點就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醫生並不生氣,讓人有種他永遠都這麼溫柔的錯覺,牽著人的心向他靠近。

“難道他們就不能為了你的安全,放棄一點利益嗎?”他緩緩地說,“不要惹他生氣,實際上你做的,已經超過了他能容忍的範圍。他不會殺了你。但是,誰知道他會做什麼呢?”醫生擔心又惋惜地說。

“他是個瘋子”

愛緹渾身一震。卻頹然的說:“他們不會慈悲地為我的失誤承擔責任的。”

白安然走在學校的小路上,風很冷,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他一無所覺。

愛緹失蹤了。

他也消失了。

白安然看著光禿禿的樹幹在寒風裏搖曳。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自己在這裏還能呆多久,停下來看著被雪裹著的這所可愛的學校。

突然心裏一陣抽痛。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外走去。好想去一個地方,一個屬於那個人的地方。

來過這裏的,可能韓瑞揚也是知道。白安然看著眼前的小別墅苦笑。純白色的小洋房。白安然靜靜站在路邊的樹下,看著他發愣。這是第三次來到這裏吧。

第一次來的時候是坐在車裏,遇到韓瑞揚的第二天。記得是早上的時候,剛剛出門的韓瑞揚似乎還望向自己的方向,當時還以為是他不經意的一瞥。現在看來,他可能是發現了。

第二次是韓瑞揚逃課了,那次他一直等到韓瑞揚回來。後來他知道那個叫李響的人住院了。

白安然獨自沉浸在回憶裏。卻見別墅的窗戶裏有人影閃過。

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