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緹被綁在床上,咬著嘴唇怒目瞪著眼前的人。嘴唇都破了,可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因為比起她現在身上的感覺,那點小傷真的算不上什麼。
愛緹撤著嘴角笑了,雖然很難看。
“別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韓瑞揚對她的挑釁不置一詞。
屋子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愛緹不清楚韓瑞揚又在她身上用了什麼藥,隻是早上醒來的時候全身起了紅色的疹子,又癢又痛,而且一碰就破,為了防止她自己去抓,醫生用皮帶將她四肢都綁到了床上。揪心的仿佛都深入了骨子裏。
韓瑞揚平靜地說,“這種疹子落疤很深,除非你植皮,否則去不掉。而且,”他頓了頓,“奇癢,聽說曾經有人生生抓去了一層皮。你說是不是很厲害。”
愛緹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瞪著他。果真全身都如百蟻在咬她一樣。
韓瑞揚又自顧自地說,“你長的也算不錯了,”他意有所指地掃了她一眼,“難道想帶著一身的坑嫁人?啊!!對了,你要嫁,誰敢不娶?”
韓瑞揚似笑非笑地說。
愛緹直氣得渾身哆嗦,瘋了似的說,“別說我滿身坑,就算一身洞,你也別想得到解藥。”
倒是韓瑞揚狀似無辜地說,“你還真有骨氣!”
愛緹咬牙切齒地說,“怎麼樣!”
“我能怎麼樣,一切都看你要怎麼樣。”韓瑞揚坐到床邊的椅子上,點了跟煙。白煙嫋嫋升起,又消散。“你自己看著辦吧。”
韓瑞揚吐出嘴裏的煙,它又一圈圈地在空氣裏變淡。
“我真的幫不了你。”愛緹不得不軟下語氣。
韓瑞揚表麵上仍不動聲色,說:“有沒有用不是你說了算的。”
愛緹不清楚他的想法,繼續說,“他們不會在乎我的死活。那個病毒也是意外”
“看來你身體還挺行的,”韓瑞揚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還有力氣喊這麼大聲。”
愛緹咬著嘴唇瞪他,恨不得射出激光來。
“你在煙裏放了什麼?”
韓瑞揚輕快地挑眉,“催化劑,還有興奮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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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清醫生坐在床邊看著滿臉紅豆的愛緹拚命吃東西的樣子,笑了出來。聽到笑聲,愛緹抬起頭來,像刺蝟一樣,說,“笑什麼笑?”
旱清掩住笑意,卻掩不住天生容易上翹的嘴角,“沒什麼,覺得你還真的挺健康的。”
愛緹像聽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竟“哈哈”大笑起來。
“你管我現在的樣子叫健康?醫生您的醫術可不怎麼樣!”她諷刺地說。伸手指著自己的臉。
旱清說,“我指的是這裏。”他指著她腦筋的姿勢。“你思想還算健康。”他說完聳聳肩,眼含笑意地看著她。
愛緹白她一眼繼續吃東西,過了一會才說,“你以為世上魔鬼一樣的人就韓瑞揚一個嗎?我以前見的多了……”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言,愛緹狠狠地轉開話題。
“怎麼韓瑞揚今天這麼好心,才半天就叫你來送解藥。”
旱清淡淡地笑,“是我自己要來給你送解藥的,瑞揚不知道。”
愛緹這次倒真是吃了一驚。“你自己?”她這才認真地打量起一直照顧著他的醫生可愛得像個娃娃一樣的男人。“你大發慈悲啊?不怕韓瑞揚回來找你算賬?”
“不怕呀,誰讓他欠我一個人情。”他還是淡淡地笑。
愛緹的眉毛揪得要打結,“你看上我了?”她確實想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理由。
旱清微笑地看著他,“你有時候跟我弟弟有點像。”
愛緹被他的震得一愣,覺得心裏怪不是滋味的。
“可解藥我一樣不會給你。”她別扭地說。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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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記不記得自己去中國的目的,竟然連愛緹都弄丟了,我上杉家真是讓你毀了。”白安然拿著聽筒放得老遠,微微歎了口氣。才對著它說,“我可從來不記得我有對你做過什麼承諾。”語氣很平靜。
“況且,現在上杉家的家主是我不是你,請您弄清楚,父親大人。”不用想也知道,電話那頭的人一定已經氣得七竅生煙。可以的話他也不想,隻是最近實在沒什麼精力應付他那個一事無成的所謂的父親。
掛上電話,他又埋首在電腦和電話之間。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處理。卻在那個人的臉突然出現在腦海的時候亂了套。不知道第幾次把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