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同白駒過隙,不知不覺便已經到了夏天,絢麗的太陽將整個武當照耀的金碧輝煌。
這日,武當派張燈結彩,今天創派祖師張三豐的九十壽辰,這對於整個江湖來說都是件大事,各派豪傑芬芬聚首於武當,好不熱鬧。
少林方丈空聞
峨眉師太滅絕
……
各派人物紛紛為這位武林泰鬥獻上賀禮,觥籌交錯間,宋青書在張三豐的帶領下將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都認了個遍。
“令徒孫氣宇不凡,將來必定是武當派的芝蘭玉樹,振興武當啊!”
“對對對,小子好好努力,好繼承你太師傅武道第一人的美稱!”
……
所有人都或真心,或假意的恭維著年幼的宋青書,絲毫不顧及一旁臉色逐漸難看的空聞方丈。
武道第一人?
豈不知天下武功出少林!
按捺住心頭不爽,在張真人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他還不想這麼早麵見佛祖。
眾人喝酒賀壽直到午時才陸續下山而去。
七位弟子中少了宋遠橋及俞岱岩不在,這兩人中宋遠橋處事老道做事幹練,除了為人古板嚴肅外,再無其他毛病。而俞岱岩辦事穩重,也不是第一次下山曆練。可這兩人下山卻遲遲未歸,不得不令人擔心。
眼見師傅憂心,張翠山便道:“弟子下山接大哥、三哥去。”
還不等眾人反應,卻聽的紫霄宮外傳來聲音。
“師傅,大事不好了,三弟遭人暗算,現下昏迷不醒了。”
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雙臂橫抱著一人,踉蹌的跑了進來,奔跑到張三豐麵前一跪,悲愴的哭訴到:“師傅,弟子無用,三弟與我遇伏……”
吐出一口鮮血後,身軀一晃,長途跋涉加之心中傷痛,能支撐到武當全憑心中的信念,眼下心中一鬆,竟直接在一眾同門麵前昏倒了過去。
“父親……”宋青書隻感覺心髒一墜,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宋遠橋的死真要計較起來和自己脫不開關係,畢竟是自己暗示他去保護俞三叔的。
畢竟原著中宋遠橋這個時候應該還待在武當山的,卻因為自己的一個猜測下山,方才有如此下場。
生命真是有如此脆弱!
宋青書被這巨大的打擊觸動,不禁感歎於生死無常,追尋長生的念頭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傳說中的大羅神仙便可以從時間長河中將逝去的人打撈起來,科技進步到一定程度也可以將人克隆出來,殊途同歸。
隻要活著,什麼都有可能。
隨著自己的信念被確立,身處悲傷情緒的他沒有發覺自己識海中的青色氣流變得越發的深邃,其中似乎在孕育著什麼神秘的東西……
不知為何,宋青書突然覺得自己五感變得更加敏銳了起來,甚至能聽到周邊人群心髒的跳動聲。
他能清楚的聽到宋遠橋胸腔平穩的呼吸節奏,明顯已無大恙了。
心裏的石頭也放下大半。
張三豐見自己的兩位愛徒傷成這副模樣,自己看重的徒孫險些經曆喪親之痛,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心裏萌生內疚之情。
身為武當掌門,卻找不到人為自己徒弟報仇。
隻是眼下救人要緊,當下放空思緒,隻見他從袖口處掏出一瓶“白塗奪命丸”,左手雙指一捏,瓶子應聲碎裂,取出兩粒藥丸在張翠山等人的配合下,喂在宋遠橋及俞岱岩嘴裏。
張三豐隨即指閉了俞岱岩肩頭缺盆、俞府諸穴,又為宋遠橋輸送內力運轉周天。
過不多時,俞岱岩便悠悠醒來,而後又因為右臂劇痛,又陷入昏迷中。
“太師傅,我爹和三叔他怎麼樣了。”
宋青書見俞岱岩在太師傅的治療下毫無反應,不覺心急的問道,俞岱岩的傷勢明顯很重,心跳得速度比之一般人慢上許多。
“不用擔心,你父親是與高手相爭,傷了肺腑筋脈,再加上連夜奔襲,心神俱疲之下才未能醒來,待休養幾個月便能痊愈。”
“可是你三叔……”
“三叔怎麼了。”
眼見一向泰然自若的太師傅竟雙手顫動,眼神中流露出惶惶之色,宋青書便明白俞岱岩的傷勢即使不如原著中那麼慘烈,卻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他的右手筋斷骨折,怕是以後再也提不起劍來。”
“師傅,我這就下山去探查一番,看看是誰下此狠手。”張翠山霍的起地,拔出劍來就要往山下走去。
隻聽得一陣腳步聲出來:“觀外有一眾鏢局的人求見,說是臨安府龍門鏢局的都大錦。”
“叫他們進來吧”,即使是武當遭逢大變,一代宗師的氣勢仍是令人仰望,令眾人心神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