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的，這不怪你。”程希輕輕摸了摸陳清策的頭，“有我在呢，你若真的想去，那便去吧。”
陳清策將後續長沐的一幹事務仔細與程希交代了一番，又讓程希叮囑納米婭送來的人進入都城之後，應當小心謹慎。又暗中派了李軒用自己的私庫買些百姓的餘糧，如果自己半月內沒有來信，便將糧食送往北境。交代完這些之後，陳清策便帶了趙玨，連同楚和幾個功夫高強的親衛往北境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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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滿目荒涼，入眼便是被馬蹄踩壞的莊稼和無人居住的空屋子，時不時能聽到已經沙啞的哭聲。
城外，陳清川隻覺得心裏五味雜陳，若不是自己太過大意，未能及時察覺吳詞的不對勁，也就不會釀成這樣的大禍，都是他的錯。
陳清川的眼眶裏畜起淚花，但眼下不是流淚的時候，他努力整理好情緒，帶著親隨進入城內。
“官爺，給口飯吃吧。”
陳清川剛入城內，便有一個抱著孩子的母親跪在他的腳邊。母親衣著破爛，滿臉憔悴，而她懷中的孩子則已經餓得奄奄一息。孩子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幹裂，眼睛黯淡無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機。母親顫抖著手，將孩子虛弱的身體緊緊地抱在懷中，淚水不停地從她的眼角流淌下來。
陳清川的心仿佛顫了一下，轉頭對著身後的親隨道，“拿兩個餅來。”
那婦人接了餅，一個勁地給陳清川磕頭，嘴裏不住地說著道謝的話。
“他手裏有吃的。”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一群餓了許久的災民將陳清川團團圍住，想要將身後親隨手裏的幹糧一搶而空。
陳清川怕傷了百姓，沒有動，災民們的動作卻愈演愈烈，連他身上的東西都搶了去。
“這裏有糧食！”千鈞一發之際，有人站在房屋高處喊了一聲，是趙玨。
陳清川還來不及思考，便被人拽住，飛身到了城外，親隨也急忙跟了上去。眼前人雖戴著麵具，但是依據身形，陳清川也能夠辨認出是陳清策身旁的楚。
“皇兄。”陳清策一席玄色鬥篷，將臉遮了大半，走到陳清川身旁，“如今滿城都是災民，若皇兄給了其中一人糧食，必然會惹得餘下的災民蜂擁而上，不如暫時先不給。”
“你怎麼在這裏?不是讓你在長沐好好待著嗎？”陳清川神色焦急地打量著陳清策，檢查他是否有受傷。
“北境災情緊急，吳詞卻又消失不見，我實在放心不下。皇兄莫要擔心，我一切都好。”陳清策急忙轉移話題，“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尋到吳詞，將賑災糧食分下去。”
“想來吳詞帶著那麼多糧食，也並不好藏身，應該就在北境之內。”陳清川來的路上已經細細想過。
“那便不難找，隻是還得盡快，若是惹惱了父皇，便不好解決了。”陳清策猛的抬頭，“隻是此事，恐怕並不簡單，幕後主使竟然能說服吳詞叛變，北境內或許也有埋伏，我們還得便宜行事。”
“嗯。”陳清川點點頭，其實他到底不想陳清策卷入這場鬧劇，但是他似乎比自己想的成熟了不少，倒是頗有運籌帷幄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