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管家值夜的,不過今天發生這麼大的事,想必是回老宅替她鳴不平去了,傭人住在後院,沒事是不會到前院來的,所以宋杳隻能自己下樓開門。
她也不想下來的,可是這鈴聲實在煩人,她倒要看看是誰,敢在這個時候擾人清夢。
“是我,江岑聿。”
看到心心念念的女孩,江岑聿的眉眼都不禁柔和了幾分。
宋杳撓了撓腦袋,秀眉輕擰,“江岑聿?不認識。”
看似漫不經心,打量中卻多了幾分警惕。
男人剪了一個精幹的寸板頭,兩側能看到頭皮的那種,五官立體,一對劍眉又黑又長,桃花眼中帶著淡淡地憂鬱,輕挑的眼尾飽含詩意。
身材魁梧有型,襯衫下的肌肉張力十足,挽起的袖子給人一種優雅又隨性的感覺,他單手插兜,右手指間把玩著一支煙。
一眼看去就是一個字。
帥呆了!
前世她也算閱人無數,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的男人這般有吸引力。
毫不誇張的說,連頭發絲都長在她的審美上。
男人站在台階下,視線幾乎與她持平。
宋杳舔了舔幹澀的唇,有點渴了。
記憶中似乎並不認識這號人物。
結婚三年,賀硯洲從不帶原主出席任何活動,朋友們也隻在婚禮上草草見過她一麵,酒都沒敬就被賀硯洲派人接走了。
大家隻知道她是宋家養女,一名普通的美術老師。
不過幾個好友對原主還是知道些的,隻是原主深出簡居慣了,不太喜歡與人交際,離賀硯洲的圈子就更遠。
宋杳穿過來後生活更加簡單。
一是怕被人看出異常,二是習慣,職業素養仿佛刻進她的生命裏,這類人天生就有顆敏銳的心。
“先生,賀少睡著了。”就在這個時候,司機扶著賀硯洲過來。
江岑聿聳聳肩:“硯洲喝醉了,嚷著要見你,我隻好把他送過來了。”
宋杳驚悚得頭頂的一撮小呆毛都翹起來了。
搓了搓胳膊,汗毛倒豎:“你確定他叫的是宋杳不是宋嬌?”
昏黃的路燈下,寒霧繚繞,九月的夜晚多了一絲沁涼。
女孩穿著一條寬鬆的吊帶睡裙,外麵罩了件蘋果綠薄衫,腳踩小白兔棉拖,一頭長發亂糟糟地披在身後,形象算不上好看,但在江岑聿眼裏卻美的像個天使。
小姑娘軟軟糯糯,萌萌噠,真想把她按在懷裏使勁搓揉。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太心急會嚇到她的。
江岑聿一本正經胡扯:“我當然聽得很清楚,你是他太太,他不叫你難道還會叫外麵的妖豔賤貨不成。”
“噗哧——”宋杳忍不住笑了起來,明亮的眸子在月光下格外迷人。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這句話都成功取悅到她。
沒有人會不喜歡被尊重,與賀硯洲愛不愛她無關,這是一種身份得到認可的喜悅。
就像你明明是老板,底下的人卻偏偏要和你對著幹,突然來了個人把你奉為神明,這種感覺是一樣的。
江岑聿揚唇,他的女孩笑起來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