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嗓門太高,惹得路過幾人紛紛圍攏上來,將二人悄無聲息圍在小圈內。
其中一個瘦高老者端著下頜,“先生,請放了她,否則我們都是現場目擊證人!”
老人氣勢恢弘,音量壓蓋住眾人。
“老人家,爺爺,她是我老婆,我是她老公,有法律保護的。”
一本紅彤的結婚證舉於上空,赫然應證著倆人是夫妻之實,非流氓尋亂騷擾。
這都叫什麼事兒。
哪有人隨身攜帶結婚證的,還公然展示顯擺,生怕人不知道他是已婚男。
她看他就差把唐若初專屬這個標簽貼自己臉上了。
看著老人心情激動,唐若初壓下那本醒目的紅本本,小心攙扶上,“爺爺,有哪裏不舒服的?要不要送您去醫院?”
薄深先一步搶說,“爺爺是被我的真誠感動了,你別瞎咒人。”
合著這是夫妻拌嘴羨煞旁人呢。
氣得吹胡子瞪眼的老者拍掉左右護法二人,氣炸地道,“都撒手!竟被你們二人戲耍了一番,老頭我一遭啊,不過嘛……”
最後頓住那句,讓圍攏的人都注目盯視,期待著驚天之言。
老頭兒捋一把山羊胡須,音量放小,貼近唐若初,“你這輩子是逃不掉了,從了他吧,丫頭。”
盡是憋著說的,但那勸慰的眼神已經泄露了她此生的宿命。
一股憐惜的氛圍迅速綿延開來,把唐若初裹了個動彈不得。
山羊胡老者攜手圍觀眾人已經散去,獨留下鬥法男女繼續演繹恩愛片。
任憑自己老婆怎麼拳打腳踢,身強體壯的男人就是絲毫不動彈。
但唐若初也沒使狠勁,聽著像是打情罵俏家裏的那位。
“薄深,你無法無天了,你是要當孫大聖騎上太上老君的頭上,拉屎拉尿麼!”
情緒崩落時,老婆真是啥都能往外蹦。
再不收拾這場麵,繼續玩下去,輕則傷身,重則傷心啊。
也罷也罷,看著她確有重要事要做。
薄深深擁了會唐若初,於是就此別過。
完成任務的保鏢們,遠遠等在黑色賓利旁邊,辣眼睛偷瞄老板輕勾夫人。
手指尖似有若無觸滑粉嫩肌膚,“我是你老公,你要記住,是我的,是我的寶貝……”
那不如拿隻戳給她蓋個印章吧。
這一刻,被扳正肩膀的女孩翻白眼想到了豬場要出欄的生豬,那肥厚的豬皮上一隻隻的藍色合格章。
上到邱延的公司,剛撩眼皮子,一個著裝誇張的女人攔著唐若初的去路,“媳婦兒,好久不見,你早該回來了。”
是前婆婆。
張古香的上身是件紅色的確良薄衫,下身挎著粉紅色的及踝長裙,腳上是一雙黑色奶奶鞋。
這鞋子倒是選得不差,但上下身的顏色極度讓人忍不住想嘲笑。
唐若初聚眸好一會兒沒說話,視線凝在張古香的身上,試圖努力壓抑心內的發笑。
可人張古香卻以為這回終是得了兒媳婦的正眼相看,得了這位設計師的讚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