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薄深四人身後走出日料店,唐若初回頭仍能接收到幾個小姑娘戀戀不舍的目光。
前麵寧姐被攙著,兩腿不怎麼用力,便走得很絲滑。
唐若初低頭想下一步要如何行動,卻不及防有人驀地停下來,擋住去路。
視線中是一雙鋥亮皮鞋,筆挺的西褲,均是黑色的。
這什麼人,好端端把寧姐扛走了,卻是攔了她,一副要對峙的樣子。
見著寧姐被拐進玻璃門後,唐若初拔腿要追進去,“哎,等等我!”
充耳不聞她的呼聲,兩個身高馬大的男人跟見鬼似的跑得更快了。
夾緊步子,再略一加速,直接把唐若初甩了個沒影子。
氣得沒跟上的人,索性蹲地上咒罵,“薄深,你幹的好事!沒事攪什麼亂!”
快下午兩點,門口逐漸進進出出很多人,掛著號牌的打工人奇怪瞥了一眼,但都落在薄深身上。
不顧女孩手舞足蹈罵他,男人攤手表示無辜後,在眾人盯視下,一把拉起人,“老婆,走啦,再不走,我就當場抱你走,如何?”
這哪是給她選擇的權利,分明是要蠻幹。
這招對唐若初肉眼可見打擊精準。
下一秒,她舉手站起,以示投降,“阿深,給我點麵子,別嘛。”
這酥麻一喚,直接讓男人淪陷。
是個雄性生物都經不起雌性別樣撩撥。
薄深欣喜上臉,剛要伸手攬人,手卻被唐若初倏地躲掉,換來一記空氣。
“別忘了你騙我的事,我可沒那麼容易饒過你,”縱是過了許久,那本假離婚證在唐若初這裏可沒能輕易掀過去,她記得死死的,不定要怎麼懲罰薄深呢。
收回手的男人咧開了嘴討好地笑,“小初,那不是怕你離開嘛,我害怕你真的離開我,不能再演第三次了。”
提及前兩次,唐若初想起來,他講述時的幀幀畫麵。
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害怕,她看得很真切。
對這位上位者來說,那是不與人展示的軟弱。
門口大家都默契繞行這對登對的人,男人微躬著身子前傾,保持卑微姿勢等待女孩發落他。
這貨擅擊她的軟肋,知道自己老婆麵硬心軟,專挑著最軟和的地兒戳刺。
女孩不喜被人盯視的感覺,三步並作兩步移向旁邊。
男人見勢,也同樣的步伐。
顯然這招正中薄深下懷,唐若初無奈地翻白眼,抱著臂道:“有事沒事?沒事你就撤吧,這麼多人看著呢。”
她真不想這麼快就輕易回到初識的時光。
心裏那道坎得用時間來平複。
橫亙在兩人中間的明靄,要怎麼處理呢?
那是個不易的女人,她不想強行與她針尖對麥芒,硬碰硬解決。
如果真要和阿深存續這段關係的話,或許隻能用迂回轉圜了。
午飯後的高峰期已經過去,他們這會站的角落,隻聽得到路過汽車的呼嘯聲。
薄深自從揭穿了假離婚證的事,愈發是沒臉沒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