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下半身那塊新毛毯,泛著毛邊的毛毯,看上去有十多年頭是有的,唐若初睡眼迷蒙扯開這讓她燥熱的東西。
她腦子裏不斷搜索,忽地記起來,這毯子是去M國,阿輔手中常拿的。
阿輔喜歡用它給薄深遮蓋身體,而這男人特別享受這塊毯子的擁裹,隻要蓋上身,就一副舍不得拿掉的感覺。
一塊毯子而已,有必要這樣戀戀不舍麼。
那時,她就嗤目,是什麼讓一條舊黃的毛毯贏得它主人的青睞呢。
端著疑惑,一股飄香擾得唐若初再無法沉浸那段M國之行裏。
抓起毛毯,抖摟兩下把它當披肩披著,她懶懶散散地踱進廚房。
廚房是一片安靜祥和。
通常很多人做飯,灶台、水盆是一片狼藉。
可薄深天生是個掌控秩序的人,他左手邊的台麵擺放著三盤菜,分別是爆炒牛柳、荷塘小炒、粉蒸肉。
特別是那粉蒸肉油醬色的米粉,吸引得一直靠門凝視的她,躍步捏起一塊,就往嘴裏放。
“燙、燙、燙!”
薄深想是料到了她會偷吃,緩慢轉過身,噙笑,“洗手了嘛?毯子蓋得可還好?“
雖說左手滿是油膩,但唐若初右手仍攥著毯子。
偷吃的人卻不忘身上的遮蓋之物,令薄深佩服得搖頭,伸手又刮了下她的鼻子,順帶幫著提了提毯子。
毯子牢固地釘在唐若初身子,舉著那隻油乎的手,她後退兩步,表示別讓油爪印上了薄深的家居服上。
男人一套煙灰色家居服,質地考良,連身上圍著的圍裙也是從濱湖天地那房子拿來的。
看來,那兩隻紙箱子,囤物不少,她怎麼就沒看出來,人不是來幫著搬家的,是來送己上門的呢。
嗬,想到她竟開始研究起這個男人,她就暈紅了臉。
不等薄深要戲耍她,她跳腳跑掉,直撲洗手間,洗掉那滿手的油。
折回廚房,灶台已熄火,一隻白色湯罐蓋子未蓋,嫋嫋冒著鴨湯香味。
這趟他們倆默契地端碗擺筷,不大會兒,挨著廚房的小餐桌上,三菜一湯,熱絡地招喚著主人下筷。
薄深變戲法地捧出一杯鮮榨果汁,是唐若初喜愛的牛油果奶昔。
接過顏色和層次分明的果綠色奶昔,唐若初滿足地一口悶完。
對不起,就是不能飲酒了,但喝起這些湯水的東西,她戒不掉老姿勢。
待她夾起一片藕片,薄深舉杯敲上她空落落的玻璃杯,一幅慶賀的姿態,“來,老婆,我們走一個,祝我成功住進你這裏,祝我們永結同心,此生不分離。”
唐若初噗嗤一笑,“還永結同心,此生不分離,你當是喝喜酒,擺喜宴呢,你、你、你......”
她的反調還沒唱完,一記吻深深地印了上來。
隔著餐桌,薄深前傾身子重重壓著她的唇。
他的口齒間很清潤,知道唐若初不能再沾酒精,拿的蒸餾水代替酒來慶賀。
這一記吻,唐若初欣然地接受,任著阿深繾綣柔腸。
沒有霸道,極盡照顧著她的承受能力和體能。
適可而止,是薄深不同於他人之處。
或者說,他懂得她此時要的隻是這眼下的親吻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