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站的是出差歸來的吳遠暄,滿身風塵,一臉關切的望著他。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怎麼了,我聽說你背處分了”,吳遠暄彎下腰撿起被穀彥皓揉成一團的文件,展開看了看。
穀彥皓靜下來,把事情的經過給吳遠暄細細講起來,還沒有說完,吳遠暄就氣憤的跳起來,“我現在找他們去,敢給我的人這種處分,我跟他們沒完”,說著就要出門。
穀彥皓急忙出手拉住了他,把事情說出來後,他的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人就是這樣,往往無人分擔的時候是最難過的,宣泄出來後,反而會好受些,而吳遠暄就是這個能讓他宣泄的人,既然已經這樣,又何必讓吳遠暄跟領導再去吵架。
“算了,就這樣吧”,
“那不行,總要給我個說法,你別管”。
作為中隊長,眼看手底下的人受了委屈,如果自己沒有任何表示,以後還怎麼指揮手底下的人,更何況,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吳遠暄硬是掙開穀彥皓,氣呼呼的出去了。
穀彥皓攔不住他,準備出去跟著他,自己的手機響了,是唐盈盈打來的:“穀警官,中午沒事吧,我請你吃飯”。
還是在上次那家飯店,兩人麵對麵坐著,看見穀彥皓神情落寞,唐盈盈勸到:“別難過了,我想大家都知道你是冤枉的,總有一天會還你清白”。
“無所謂了,我就生氣局裏怎麼能這樣做,太讓人傷心了”。
“誰叫你得罪的是符正文,他爸符天樂這個人在長樂市多年,作風強硬,勢力根深葉茂,就連好幾任市長和市委書記都得讓著他,加之馬上要升為正職,巴結的人多了。這次他兒子在你手裏連續吃癟,能不報複你嗎”。
讓唐盈盈這麼一說,穀彥皓騰地火冒三丈,“我就不信,他還真能一手遮天,非逮住他不可”,
兩人最近經常見麵,已經很是熟悉,見穀彥皓發火,唐盈盈也不著急,細聲細語的勸了半天,穀彥皓的情緒才緩和下來。
見穀彥皓不生氣了,唐盈盈又說:“你知道這個根哥的名字嗎”
“知道,叫著謝根才”,這個穀彥皓早就查出來了。
“那你知道不知道,謝根才其實是符正文的表哥,符天樂是二婚,他第一個老婆因病去世,就是姓謝,而謝根才,正是他前妻的遠房侄子”。
“啊”,穀彥皓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關係,頓時目瞪口呆。
唐盈盈淺淺的抿了口茶水,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語帶試探,“那,這個案子你還查不查了?”。
“廢話,案子肯定是要查的,我不可能撂挑子不幹活吧,管他是什麼背景,犯了法就得服罪”,穀彥皓毫不猶豫的答道。
唐盈盈眼中露出一絲讚許,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我知道老根在那裏”。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穀彥皓很是吃驚。
“這你別管,你打算怎麼辦”。
穀彥皓明白唐盈盈的意思,不由得頭疼起來,再向上級彙報,然後去抓人,難保不會像上次那樣泄漏風聲。但是不彙報的話,萬一出了事,絕對有人對自己落井下石,而且謝根才既然是符正文的表哥,同符天樂肯定有勾結,自己如果抓了他,符天樂一定會打擊報複。
但是讓他袖手不管,這是絕對做不到的,管他呢,幹,穀彥皓下了決心。
“沒問題,你說在哪,我去抓人,隻是....”
他沉吟著思考起來,不能提前通知局裏,隻能單獨叫幾個人,叫誰呢,吳遠暄還是隊上的田斌、黎長江、黃勤勝,或者派出所相熟的高岩、石小剛等人,想來想去,隻能是叫上吳遠暄了。
像是知道穀彥皓在想什麼,唐盈盈說道:“我建議你別給吳隊長說”。
“為什麼,你懷疑他?”。
唐盈盈不吭氣,有點默認的感覺,穀彥皓立刻生氣了,他絕對不允許有人這樣詆毀吳遠暄。
“你胡說什麼呢”。
見穀彥皓冷著臉,唐盈盈顯得稍有猶豫,“我沒有胡說,你知道他最近在查什麼案子嗎?”
穀彥皓沒有吭聲,懷疑的打量著唐盈盈。
被穀彥皓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的唐盈盈,咬了咬牙,繼續開口:“你們長樂市有一個製毒販毒的犯罪網絡,他最近一直在查這件案子,沒有給你說吧,這次他去外地也是找到了出售毒品的嫌疑人,但是在他們抓捕之前,那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同去的吳遠暄、黎長江和黃勤勝都有嫌疑”。